青砚已经活了很久,久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活了多少年,所有的生命在他的眼里,皆如一粒尘埃般细微,他懒得抬眸,去看那些所谓的红尘。他只拥有近三千年的记忆,他知道有人将他的记忆封存,却不想知道那人是谁,为何要封存他的记忆,即使想起又能怎样,太多的过往只会像是沉重的枷锁,倒不如这般自在。他非人,非妖,非鬼,亦非仙,也懒得去探究自己究竟是何物所化,浑浑噩噩,一过便是三千年。
斜卧在船头的青砚双眸微闭,像是睡着,又像是在沉思,船上只有船桨拨打着水面发出的声音,没有人敢说话,生怕吵到这位“煞神。”
忘川河的对岸站着一排小差,个个一脸严肃,周身鬼气缭绕,道行匪浅,青棂见他们面孔生疏,并不是接送魂魄的那群,心觉有事将要发生,便叫醒了假寐的青砚。
船刚靠岸,还未曾停稳,那群小差的其中一个向前迈出一步,拱手作揖:“青砚大人,小的们在此等候多时了。”
青砚没有做声,青棂知道,爹爹言语一向珍贵,便开口对那小差道:“找青砚大人何事?”
那小差也曾听闻青砚身边有一个刚收了不久的义子,想必定是眼前说话之人,心里虽然不屑与这个入鬼界不久的毛头小子交谈,碍于青砚在其身边,只能低声道:“回小公子的话,我们是中央鬼帝的手下,奉中央鬼帝之命请青砚大人到府上一聚。”那小差话语虽轻,却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语气。
前几日发生的事情青棂也是在跟前的,爹爹为了那个名为红颜的女子,驳了中央鬼帝的面子,恰恰那中央鬼帝是个心胸狭窄得理不饶人的主,鬼界上下无一不,知恐怕爹爹这次惹上麻烦了。
青棂转过身,看着依旧斜卧在船头的青砚,心里有些着急,轻声喊道:“爹爹”。
青砚双眼微睁,面无表情,眉宇间透着浓浓的杀气,那小差们也是训练有素,仅仅后退了几步,依然保持着拱手作揖的谦卑姿态。或许他们心里也明白,只有这样,才可以保命。
眨眼功夫,青砚站到了青棂身前,背对着青棂,并没有回头,吩咐道:“棂儿,我去一下,这里就交给你了,切记,不得与来往魂魄发生争执,遇事等待为父回来解决。”说罢,便消失在了青棂面前,那一排小差一愣,随即也没了踪影。
“孩儿谨遵爹爹教诲。”青棂对着前方的空气,恭敬的说道,青棂知道爹爹听得见。对于爹爹,青棂是从心底佩服的。爹爹让做什么便做什么,青棂也没有多想,将船上那些魂魄交到小差之手,便独自一人撑着船,等待着下一波魂魄的到来。
远方,这一切均落入了一双眼底。由于距离太远,红颜不知对岸发生了什么事,只道是青砚被阴差带走,不过红颜却也是个聪颖的女子,从青棂的表情上来看,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青砚生性淡漠,轻易不会与其他人发生不快,难道是因为自己?想着,红颜的眼中多了丝丝不安,她自己毫无察觉。
“青砚大人,您胆子可是够大的啊,私自留下凡人在身边,难道您不知此乃违逆鬼界规矩,要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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