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紧握住系在那早已开裂的榆木床头的白绫粗重地喘息着;汗水早已经浸湿了她的衣衫,从她的油腻成缕的鬓角流下,流过她苍白又有些抽搐的面颊,滴落在产婆的肥壮的手背上。
“使劲,使劲,使劲啊,你……”产婆在她身旁不停地重复着,眼神不停地游走在妇人双腿与她脸庞之上。她故作老道、娴熟,语气中却带有一丝不耐烦,掩盖不住她此刻内心的焦急与好奇。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一定要保佑我的妻子生下一个先天满魔力的大胖小子啊。我们风骨族嫡系能不能崛起,就看他了~”风坦在破破烂烂的柴房外间来回踱着步,对着苍天不停地祈祷。
“好了!你给我老老实实坐下,跟热锅上蚂蚁似的,弄得我心烦!”李显元怒斥道,要不是风坦老婆所生之子关系到风骨族继承人一事,他肯定不会来这臭哄哄的柴房。
似乎看出了李显元的想法,刚刚因为屋里有动物臭味而不愿进屋的戚夫人终于忍不住了。她掩着鼻子坐到了李显元身旁,开口说道:“我说风坦,你也别抱太大期望。你看你虽然也是风骨族嫡系,照样不也没有种骨么?我看你孩子肯定随你,其实一生平平安安挺好的!干嘛那么争强好胜!?况且,风骨族的族长也不一定非要嫡系子孙才可以做的吧?要是花磬生下的婴孩跟你一样,倒不如尽快把下一代族长的位置让给我儿子……他可是先天近乎满魔力!”。
风坦没有回答,停下了脚步、头转到一边,坐到了门旁边的小板凳上。一声不吭地默默等待。
理智与经验告诉他——种种异象表明,花磬这一胎必然不是凡胎。
“哼哼哼~”孩子没生,屋里却突然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戚夫人奇怪的扫视着屋里屋外,终于在柴房深处发现了一头母猪正在产仔。
这母猪可是风坦做风骨族大公子时候养的宠物,他一直拿着跟兄妹似的。纵然现在家道中落,也没有抛弃它。虽然现在几乎无处栖身,可还是让母猪跟着两人住在了柴房里。
“风坦,你说你多有福气哈,你看那你那胖妹子也要生了。你们家可真是双喜临门啊。哈哈……你们那么有缘又不离不弃的,不如我给你们来个指腹为婚。如果它们俩一公一母呢,就让他们俩做个夫妻,如果他们俩是俩公或俩母,那就让他们做个兄弟姐妹,你说好不好……”戚夫人不怀好意的掩嘴而笑。
众人哑然,在一旁的侍女却不觉有些失笑出声。
大长老风肆雨听到这里,恨不得冲上去狠狠踹上这变态的戚夫人一脚。虽说他们遗憾风坦的无能,感激李显元保住了风骨族的晚节,可自己好歹也是看着风坦一点点长大的,也是风骨族的一份子,看到堂堂风骨族嫡系大公子如今却只能住柴房、做马夫,还被一个妇人取笑,内心不禁有些愤懑。
风肆雨终于还是忍无可忍,开口道:“放肆!你一外人如何敢出言毁谤我风骨一族的嫡系子孙!?非我族人,其心必异!”
面色平静的李显元听到大长老风肆雨开口,狠狠地将手中的茶杯砸在案桌之上,怒斥道:“我风骨族的事务还轮不到一你介妇人插嘴!还不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