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河面上所有的小朋友都不见了踪影。安宁吓得大哭起来,开始趴在冰面上试图朝河边爬去。安宁是个聪明的孩子,当时他虽然不知道那么多道理,但是他知道这样似乎能更稳妥些。说来也奇怪,他爬行时冰虽然还在继续碎裂,但绝没有一块真正地碎到了河水中。当他小心地爬到河边时,虽然浑身上下已经基本湿透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但总算转危为安。不过惊吓过后小安宁再也没有了力气,只能在河边不知所措地大哭起来。这时候妈妈却已闻讯赶来,一边狠狠地骂他不听话一边心疼地赶紧带着他回家。
“这件事我有些印象,难道说也是……”
胡丽红再次点点头。安宁却又像想起了什么,吵嚷道:
“那他们也不够意思啊,怎么还让我浑身湿透,害得我感冒了好几天。”
胡丽红诧异地看着安宁,道:
“你这臭小子,天上掉馅饼你是不是还得埋怨没给你掉点酱油醋啊?那是特意让你受点罪长个教训。
再说你也不想想,谁去通知你妈妈的?她怎么就那么及时赶来了?”
“这倒也是。”安宁沉思了一下。“后来妈妈和我说,她当时正在做晚饭,突然听到耳边有个声音对她说你的儿子落水了。妈妈大惊,也不顾上声音的来源,三步并作两步向村边的大河跑去。”
这时一旁听故事的柴七妹也嘻嘻笑起来。
“你又笑什么?”安宁不解地看着她。
柴七妹好不容易止住笑声,这才说:
“当时要是我在呀,肯定拉住你一条腿往下拽,然后再送上来,再拽……”
“你……心肠真歹毒,有没有一点同情心?”她的话气得安宁满脸通红。
“嘿嘿嘿,我帮你练冬泳嘛。”
安宁不理她,接着问胡丽红第三件事。
“第三件事你应该更有印象,还记不记得你那个梦?”
梦,这些年安宁做得多了,但听胡丽红这样一说他马上想到了那个让他惊心动魄的梦。
这梦发生在几年前,由于时间久远当时的情形有些记不清楚,回忆起来难免有些支离破碎。但记得当时和另一个小伙子一起亡命狂奔,说有人追他们。后来他们好像跑到了一个有树的又类似盆地的地方,趴着观察下面来往搜索他们的车辆和人群。安宁记得他们所处的那个坑并不深,却突然一下子变得看不到底。和他一起的那个小伙子就说要顺坑下去,这样别人就抓不到他们。安宁试了一下,在能力范围内脚都沾不到底,像个无底洞,赶紧上来并拉出硬要往坑里下的那小伙子。这个地方似乎也不再安全,稀里糊涂他们又跑进一个老楼。
那楼真的很老很破旧,到处是灰尘,一看就是很久没人住过。他们跑进楼里,观察一下虽然没发现有人追来,但直觉告诉安宁危险仍在迫近。这时候那个小子建议往地下室跑,安宁觉得在理。本来觉得那个老楼最多也就只有地下两层吧,可是他跟在那小伙子身后面跑了有五六层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突然安宁感觉那个小伙子对自己其实是不怀好意,于是问他:
“还要往下跑?”
“对呀。”
那小伙子跑得很匆忙,下意识地回答。安宁有点怒了,压住怒火继续问:
“是不是这底下一共有十八层?”
“嗯。”
他不假思索很急地回答后意识到说走了嘴,停下来愣愣地看着安宁。安宁没多说什么,这个时候他觉得赶紧往上跑才是最重要的。
这样大约跑到了五六楼的位置安宁再也没有力气,一屁股盘腿坐下。这时候只感觉到身旁影影绰绰有好几个什么东西奔自己扑过来,包括已变得阴恻恻的那个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