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六点。尤里.奥洛夫醒来。
在寒风凛冽的冬季,这个点起床对任何人来说都是难以忍受的酷刑。尤其尤里还是一个嗜睡的胖子。
但他还是醒来了。对于每个人来说,总有一些他不得不做的事情。
尤里今年四十多岁。有着处于中年危机的男人所有典型特征:发福的身体,日益稀少的头发,夜间的盗汗和不经意的腰疼,一天不如一天的体力和***他穿着白色的跨栏背心。下身是松弛同时屁股上还有一个大洞的平头裤衩。光着腿毛稀疏的小腿,脚上是一双破烂的已经不能再破烂的拖鞋。
由于他住在贫民区,自然不会有贵族或者有钱人才能享受的自来水。他每天晚上要将水提前打好,到早上的时候才会有能够洗漱的水。
不过这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在室内放了一夜的水不会想刚接出来那么冰冷彻骨。
将毛巾搭在肩膀上。尤里对着中间有一道蜘蛛网一样裂纹的破镜子扬起了自己的下巴。用肥皂打上泡沫,拿起一把剃须刀仔细的将下巴上的胡子茬剃干净。
“咣咣咣,咣咣咣。”是房东雷米耶夫敲门的声音。尤里非常确定,因为全天下只有他会有如此诡异的节奏感。
心疼肥皂,尤里并没有擦掉泡沫,就这么走到房门前,透过猫眼看了一下。
他没猜错。
尤里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雷米耶夫那个通红的酒糟鼻子。以及酒气熏天的大嘴。
“该死的小丑!”看到尤里,雷米耶夫骂道:“你,再,不交,房租,老子就踢,爆你的蛋蛋,然后把你丢,丢出去。”
“房东先生。”尤里冷静的说道:“今天是1号,您是不是记错时间了。”
“嗝。”雷米耶夫打了个嗝。迷离的双眼露出疑惑的表情:“今天是1号?”
“1号。”尤里说道:“我前段时间不是刚刚给过房租么?当时还送您一瓶好酒。就是蓝色标签的那瓶。”
“哦哦哦哦。嘿嘿嘿嘿。”雷米耶夫怪笑着,说道:“那瓶酒,嗝,味道,不错。在哪,弄,弄的?”
“爱因斯另一端的‘舞娘的丝袜’酒吧。您现在去还来得及,您看,天斗黑了。往南一直走就能看到。”尤里说。
“哦,哦,哦,哦。那,我走了,晚,晚,安。该死的,肥小丑。”没酒精烧坏了脑子的雷米耶夫继续说道。
“您记错了,雷米耶夫先生。”尤里说:“我是十号房的索拉涅夫。您说的‘肥小丑’是说的四号房的尤里吧。”
“哦,嗝。”雷米耶夫努力的分辨着对方的相貌,无奈在酒精和黑暗以及尤里脸上泡沫的联合作用下。他越看尤里越像十号房间的那个白胡子老胖子。
“抱,抱歉。我,似乎,似乎是看,看错人了。”雷米耶夫摆着手。扭过头,朝走廊尽头走去。
尤里伸手将他拦住,将他扭向另一边,说道:“您走错了,房东大人。楼梯是这个方向。您喝醉了。”
“胡说!”雷米耶夫扶着墙壁,踉踉跄跄往楼梯走:“老子可以再喝三天。嗝!”
而尤里此时已经将房门关上,默默下巴。肥皂已经有些干了。劣质的肥皂使用的碱并不好,干燥之后皮肤开始感到有些烧灼。尤里快步走到水池前,用水将肥皂稀释。并且又涂上一层。继续刮着他的胡子。
洗脸刷牙剃须一整套下来用了大约二十分钟的时间。当尤里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天边已经开始发白。
尤里打开厨房的柜子,取出一瓶牛奶。这是他在某个贵族聚居区顺的,每天都会有专人将新鲜的牛奶从奶场送到贵族居所门口的箱子里。有些贵族的下人偷懒,箱子从来不锁。因此便宜了不少像尤里这样的人。
轻轻的嗅了嗅奶瓶。确认牛奶没有变成酸奶。于是他将奶瓶放到小锅里水浴加热。接着又从柜子里取出一盒罐头。这种罐头来自军队,大多都是已经过期的食品,被那些军需官底价贱卖,借以中饱私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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