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路的牵挂与思念,带着一路的回想与憧憬,经过了五个多小时的长途旅行,李铭回到了自己的家乡。
李铭的家离火车站并不远,走也就二十多分钟,但有路灯的路面也就五分钟,走完了路灯,李铭的脚步明显加快了,因为他觉得这个时候即便有人看见他很慌张也不认得他是谁。
在晚上八点多种的时候,他敲响了自己家的院门。这一片住宅是老一套的教师住宅,属于自建公助,两间房的是掏两千伍佰元,一间半的是掏一千五百元,李铭的家是两间。房屋是尖顶瓦房,红砖砌墙,青瓦上盖,每趟房都有六米长的院子,院子前面是两米的巷路。由于已经住了六七年了,多数人家都盖起了门房,李铭家的门房盖得比较早,还是他没上大学的时候,门房的门也都是装有暗锁,在那个时候,这样的住宅就算是好住宅了,因为是2000年后盖的,2000年前盖的房子,多数都是一间半的,没有这个住宅面积大,而在此时,县城里还没有兴起住楼房。
叔父来开门了,他看见叔父,没有说什么,径直往屋里走,他要早一眼看到祖父。
“爷爷,我回来了。”
祖父趟在炕上,脸朝天花板,头一动也没动。
“爷爷,我回来了,你这么样?”
李铭坐在炕沿上,俯下身子,抓起祖父的手,攥在自己手里。
“祖父怕看不到你了,所以叫你回来。”
祖父还是一动不动,眼窝里浸满了泪花。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啊,不就是眩晕症吗,我有几个同学是学医的,我问过他们了,他们说眩晕症不是什么大病,养些日子就好了。”
李铭笑着说,其实他根本就没有问过学医的同学,也没有时间问,因为那些同学和他也不在一个城市,就是为了给祖父宽心,所以他才这样说。
“县医院的大夫也说了,不是什么大病,但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就是静养。”
叔父也在一旁插嘴说。
“市医院我也有几个同学,不行我明天再找他们问一问,总之我回来了,什么事都好办。要不我们转院。”
李铭仍然笑呵呵地说,他想给妈妈一个好心情。
“你吃饭了吗,叫你叔父给你做。”
祖父关切地问。
“爷爷,我在车上吃过了,不用做了,爷爷你能不能坐起来一会,老躺着身体也乏啊。”
他建议道。
“不行,坐起来迷糊。”
爷爷无奈地说。
“爷爷,试一下可以吗,不行再躺下呗。”
他争取道。
“那试一下吧。”
爷爷同意了。
“等我做一下准备工作啊。”
李铭脱去了短袖汗衫,只穿着一个跨栏背心,身上顿时出现了线条分明的肌肉,他站在床前,两只手开始抻爷爷躺着的褥子。
褥子一点一点地向前移动着,爷爷似乎没有感觉到褥子的移动,也没说迷糊,就这样,李铭把爷爷的头部拉到了床沿的位置。
“得先把你抻上来,然后用双手把你抱起来。”
李铭一边说着,一边动作,一点一点地,他把母亲的上身抱了起来。
“怎么样,迷糊了吗?”
他问。
“没迷糊。还是我孙子整地好,你叔父整不好。”
爷爷宽慰地说。
“你本来就不是什么大病,慢慢地就好了,现在进行第二步,转身,等我上床。”
李铭一边说着,一边脱鞋上了炕,但他的手一直没有离开爷爷的上身。
“好,慢慢地转身。”
他一边说着一边扭转爷爷的上身,尽量保持上身的平衡,身体转过来了,脸面向了电视。
“叔父把电视打着吧,叫我爷爷看电视,老躺着多没意思啊。”
他说,叔父把电视开着了。
“能看吗,爷爷。”
他问。
“能看,但你得扶着我,我害怕。”
“我一直都扶着你,你别害怕。”
爷爷已经有二十多天没看电视了,他以为这一辈子都看不了电视了,没成想孙子回来了,他居然能看电视了,这让他好激动,他觉得孙子就是比儿子强,孙子干什么像什么,而像这个儿子一样只会教书,做个中学校长也累得精疲力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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