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问不理,任其自生自灭。像是一人,在功成名就之时,众人簇拥,但此前的孤独忍耐,在顶峰过后的无奈心酸,却是无人问津。
半个月后,炳王府的一场法事,炸响了整个燕都,街头巷尾,酒楼茶社,无一例外不是在谈论此事。
“你听说了吗,炳王的妾室小产了,还是侧妃下的毒。这可是大燕第一个皇孙,就这么没了,炳王发了好大的脾气,杀了好多人给小皇孙陪葬呢。”
“切,你的消息早就是旧闻了。最新说法是那余氏的胎,根本就保不住三个月,她不敢声张,悄悄用大补的药续着,这才撑满了四个月。”
“没错,没错,我听说那个余氏,见瞒不住了,本想嫁祸给炳王的侧妃,好来个一箭双雕,没成想,萧侧妃手上有张药方,正巧就是那余氏用的补药。说是补药,还不如说是毒呢,药铺的伙计说,凡是用过此药,即便是生下来,也是个天生残废。炳王什么人物,哪能忍的下这口气。”
“说不定是炳王在烟花地里流连太久,坏了身子。找了个借口,怪了旁人。”
一个人开着玩笑,惹得众人一阵窃笑。
“啧啧,你们说这当今圣上原有五子,现只存三,而这孙子辈的,确是一个都没有。”说此话的人,瞧了瞧四周,向旁边人招了招手,压低了声音,“我听人说,有位云游的活神仙曾经算过一卦,说当今圣上年轻时喜好征战,遭了天罚,这才让皇家血脉流不下来。”
“这话你也敢说。当心着些。”周围人一听,皆是吓了一跳,诋毁当今圣上,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我原是不信的,可自打太子病逝,恪王谋逆被杀,便有了风言风语,如今众皇子中,唯有炳王成婚三年,又从不拘着自己,按理说早该有个一儿半女,但眼下,你们看看,这头一胎便是如此晦气。怎么让人不信啊?”
众人听此,也不由的动摇了几分。
有一个精瘦的人冒出头来,兴奋道:“我认识个同乡,在宫里当差,听说圣上听了这件事,也是盛怒,特意将炳王叫进宫来,数落了一番,那场法事便是圣上吩咐的,说是要驱驱邪。还有,圣上已经下了令,要给煜王选妃,说是身份地位暂且不论,唯有一条,要好生养。”
“你们说,煜王也是年纪不小,怎么府上连一个姬妾也没有,别不是有隐疾?”
此话一出,又是一番调笑。
“砰——”一个茶杯摔碎在地,闹出好大的动静,引的众人回头一看。
只见一个少年怒气冲冲,踩着椅子激动道:“我告诉你们,煜王身体好着呢。要不是前几年王爷在外平叛逆贼,说不定现在小皇孙早就满地乱跑,打的你们满地找牙。
”
这怒气少年正是偷溜出府的盛延,而他旁边坐的便是被拖出府的林子朝。
这几日煜王总被安贵妃召入宫中,每日大宴小坐不断,其间目的自是明显不过。煜王拗不过安贵妃,只能冷着脸,疲于应付。
煜王这一去,便让盛延钻了空子,自从见识过能在诸葛先生的琴声中,面不改色,盛延便对林子朝另眼相看,每日拉着他出来品尝新菜,一道逍遥。今日听众人说着炳王府上的丑事,盛延本是在一旁偷笑,但这些人对煜王的诋毁,盛延当即火冒三丈,跳了起来,将佩剑摔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