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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在一起开口道:“王爷在此事上还是慢慢想吧,切不要不明自己的心意,抱憾终身。说回来王爷这也病了太久,老朽不明,当日王爷明明早有准备,为何还要遵照贵妃意思佯装旧疾突发,虽躲过圣上震怒,但终究是被动了些。”
“母妃一番好意,本王怎能不领情。”
虽是好意,但安贵妃未免也太小瞧煜王,竟想了个装病的法子给圣上一个台阶下,虽目的已成,但拘着煜王在王府带了大半个月,也是错过很多时机。想到煜王这段时日的沉寂,正是溱郡王大举揽权之时,诸葛元逊心下一沉,犹豫半天,还是开了口。
“王爷老朽有一言,终是要提,王爷虽只有安贵妃一母,但安贵妃并非只有王爷一子,王爷对贵妃还是不要盲从。”
目光一冷,越则煜眼中不悦甚明,“诸葛先生若在无他事,还是回房休息,起太早,容易昏了脑子。”
心知王爷必不会听,反遭不满,但诸葛元逊自知身为辅臣,事事为煜王考虑,还欲再言,但越则煜眼中警告之意决不许有人在对其母妃出言不敬,终是作罢,他替王爷警觉便是。
诸葛元逊又回禀近日各地传出流言一事,将汾河大灾与储位悬空相连,有意逼迫圣上早定储君,还有甚者将恪王一事重提,认为当初恪王贤德,诛杀恪王惹了天怒,才有此次大灾。虽只在民间零散流传,但各城皆有,显然背后之事并不简单。
越则煜眉头一皱,问道:“可查出这流言从何处传出?”
得答案二字——偃城。
……
站在二楼临台上,看着那人将银子紧紧揣在怀中,消失于人群之中,林子朝合上了窗户,转头将遗落在桌上的匕首收了起来。
他本以为李家派来的人能有些骨气,这才准备了许多,不料这人竟想灭了来和他面见之人的口,将这笔劳务银子私吞,如此一来自己的条件开的能更容易些。
“这三千两你可以都拿走,只需要回去照旧回去复命,告诉你的主子我已经葬身于悬崖之下,陈大当家办事滴水不漏即可。”看到了那人眼中的心动,但为求保险,林子朝又打开了桌上的盒子,那人瞧着血淋淋的头颅大叫一声。
拍了拍盒子,林子朝勾起嘴角道:“虽有些腐烂,但样子你总是认得的,我既能从他手下逃脱,你也就应该清楚我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只要你管好你的嘴,既有银子又有命花,多好。”
那人闭紧眼睛,不敢再看,连连点头。当初主子要自己找的是云国最凶悍的流匪,如今此人竟能从中逃脱,他可不敢拿命去冒犯。
又吩咐了几句,林子朝便放人离开。
出了偃城的酒楼,走在街上,林子朝脑子里一直在想方才那人告知的消息,林余安已然位极人臣,也颇受云国太子萧承衍的重视,算得上大权在握,而李苑芳看着自己寄予厚望的儿子昏迷不醒,脾气大变,闹得林府不得安生。
想到这儿,林子朝勾起嘴角,心中甚慰。
“在想什么,如此高兴?”
身后传来一声,令林子朝立刻敛了笑意,警铃大作,转头看向来人。只见荀羡依旧一身白衣,手持折扇,立身与喧闹的街道之上,独有一份出尘之意。
看出林子朝眼中的怀疑和警惕,荀羡笑了笑,“你且放心,如今众人只道你落于悬崖,必死无疑,没有人知道你在此处。况且我在你眼中是那般不顾情谊之人?”
“既无人得知,那你又从何而知?如今我可算作逃犯,不得不加谨慎。”
察觉林子朝防备之心如此之重,荀羡有几分感叹,若他知道还不知该如何懊恼。见林子朝还等着回答,荀羡说出缘由。
当日得知汾河大灾后便命人向汾河送粮,路上得知林子朝被煜王判了流放之刑,他连忙掉头改道想去搭救。不料还是晚了一步,等人到时只剩满地尸骨。后来他想找到林子朝的尸骨好生安葬,一路搜寻正巧竟救了一人,这才知林子朝逃过一劫。易梧楼靠消息维生,既然知道尚在人世,找到一个人便不是难事。
林子朝看荀羡神态不似作假,但有一事他实在不解,“我与你并不算深交,为何你执意寻我踪迹?”
“既是受人之托,也是荀羡自愿。至于其他,时机到了你自会知晓,眼下莫要再问。还是先随我同去,有人等着与你相见。”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