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当他昂首挺胸、气宇轩昂的出现在灵霄台,由陈一山亲自为他挂上银纹法带时,观礼中的一些人,早忘记了曾经说过的那些带着侮辱、嘲讽、诋毁他的恶语。众人又羡又赞,异口同声的用当年形容孤竹的话夸他——修法的奇才,门中的翘楚。
眼光独到又心思细腻的弟子肖长寿和师傅感叹道,“毕竟是孤竹带出来的人,身上有他的影子。只怪孤竹当初太过怜惜他了。”
油腔滑调的宁百宝奉承道,“孤竹发现了这块璞玉,而披沙剖璞的人却是师傅您老人家。”
小辈的弟子没有资格观礼,但对这个二十岁就荣升银纹法师的小师叔钦佩不已、敬若天人。众人因敬而畏,因畏而惧。见他在九宫山威信渐长,陈一山把戒律堂改名为刑堂交给他掌管。
戒律堂原先的堂主就是孤竹,孤竹走前还只是白纹法师,而墨羽已经挂上了银纹法带,有继任掌门的资格了。
孤竹走后堂主之位就一直空悬着,现在改名后交给了墨羽,再迟钝的人也能猜得到掌门的用意,从此墨羽在门中的地位更加的无人能及……
“师傅你选择我是因为师兄临走前许的一诺,您是个重诚守信之人。师兄德才兼备、雅志霁月,如同苍松翠柏志被八方,即便是现在的我也是望尘莫及。我只是担心师傅会因为我的庸懦无能而心生遗憾。”墨羽神色黯然的说道。
陈一山站起来,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徒弟的身旁,拉着他走到了窗前。
“你看看这九宫山顶如今的模样,当初我上山时却是荒凉一片。我是尊师命开创地法门的,但是从没有想过有一天地法门能如此的恢弘壮大。”陈一山口气一转,变的温情脉脉。“选择你也是一样。”
“我当初对孤竹寄予厚望,对他的偏爱有目共睹。他下山前我许下的那个愿望,其实就是在给他机会,让他借机恳求我留在山上。可没想到他那么骄傲,明明看出了我的用意,却把你拉到了我面前。我那时心中有气、有怨,偏偏你又不争气,所以才和你说了一些重话。你是个心思重的孩子,我知道这么多年你也没有忘记那些话。”
墨羽见师傅说的伤情,忙跪了一下去。他仰望着陈一山那苍老慈爱的脸庞,眼圈瞬间红了。
“师傅徒弟不敢,您多心了。”
陈一山弯腰扶他起来后,温言说道,“今天只有我们师徒二人,既然已经开了头,不妨就把话说开了吧!我原本只是怜惜孤竹失子,而你又是他一手带大的,和他情同父子。他把你交给我,我少不得要在你身上多花点心思,可我没想到你被我骂了一顿后,性情大变,就如同是脱胎换骨一般。那时我才觉得长寿的话说的有道理,以前是孤竹对你太过宠爱了。细想之下,我当年对孤竹又何尝不是太过宠爱。他一直想参加九宫十殿的大考,可我却总觉得他准备的不够,怕他有危险。以至于他下山时还只是白纹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