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记得了。”香香说完眼波一转,美目半垂,花瓣般的泪珠涌出眼眶,却颤颤巍巍的悬在浓密的睫毛上,那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看了有种说不出的心疼。她那红若樱桃的小嘴,吐气如兰的说道,“公子你一看就是个善心人,帮帮我吧,只要你帮我把爹爹葬了,我愿从此跟在你的身旁,一辈子为你当牛做马。”
白戎一脸同情的轻叹了一声,凑到她的耳边低声说道,“我可以帮你,不过你这小狐狸的尾巴可要藏好,如果被我师傅看到,可不是闹着玩的。”
说完白戎和香香相视一笑,刚刚那两句对话,是正当年他们初次见面时所说的第一句话。
两人不约而同的回想起那年相见时的情景。
大约六年前,白悠远带着白戎从泰安回京城,因为父亲酒后戏言给他定下了亲事,白戎一路上对父亲都是爱理不理,白悠远自知理亏,又想着回到京城后,辰阳长公主那边不好交待,所以回程的路上也是蔫蔫的没有精神。见他这样,白戎更是郁闷,直到远远的见到了京都那彩旗招展,巍峨耸立的城门头,才勉强打起了些精神。
白悠远昨夜不知是受凉还是吃坏了肚子,每隔半个时辰就要拉一次肚子,可巧到快到城门时他肚子擂鼓般的响了起来,忙叫停了下来,抱着肚子钻到远处一个芦苇荡中。白戎对这一路上的走走停停早就有些不耐,见已经离城门口只剩下半里不到,他让车夫解下一匹马,一翻身骑上去,回头抛了句,“和我爹说我先去公主府了,让他直接去那找我。”
他挥着鞭,打马如飞的到了城门口,就见城门墙西角下乌压压的围着一圈人。他坐在马上,看的不太真切,就翻身下了马,把马匹交给路旁的一个茶寮的伙计照看,自己优哉游哉的晃了过去。
“可怜,真可怜,这小模样多俊,怎么命这么的不济,小小年纪就要卖身葬父。”
“现在骗子可多了,听说前阵子了出了个专盗人家财务的姑娘也是喜欢装成卖身葬父的样子,等有人把她买回去后,她就伙同外人一起,将别人家洗劫一空。”
“真有这种事?现在太平年月,你可不要危言耸听,小心她那个惨死的爹夜里找你理论。”
“如果他爹真有这么大的神通,还会穷困潦倒到死后一口薄棺都置不起。”
“你没听人家姑娘说了,他们父女俩是来京城投亲的,没找到亲人,却被一个纨绔子弟盯上,他爹护女心切,被几个狗腿子家丁给打伤了,谁知道只过一夜人就没了。这姑娘可怜,身无分文,又不敢到衙门鸣冤,卖身葬父都不敢在城中繁华之地,怕那此恶人再找上来。唉!选这偏僻荒凉的地方,也不知道多久才能遇到一个有财力有势的好人,解救她出这苦海。”
“一口薄棺能值几个钱,这姑娘长的如此漂亮,怎么没有人出手相救呢?”
“你敢救她!你不怕惹祸上身,京城重地,谁知道调戏她的是什么达官贵人,谁不怕引火烧身,如果不是想到这层,我早就出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