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快醒醒,小寒!”刘秀萍察觉温颜的嘴巴微微张了张,似乎在低声呓语些什么,便紧张地握起她的小手,在床沿轻轻安抚着。
温颜极为吃力的睁开眼后,四处尽是白色,刺得有些晃眼。刘秀萍正坐在自己身侧的椅子上,她眼中的血丝与眼下的青黑,像病毒一样肆虐在那张贫瘠的脸上,一席素衣,左衣袖还别着黑布。似乎从温颜记事起,就不曾见过刘秀萍像现在这样憔悴不堪,仿佛被人抽走了近乎全部的生气。
“…嗯…妈妈,这是哪里啊,你怎么哭了呀?我们明天不是还要去阿槿哥哥家做客吗?”温颜隔着氧气面罩,沙哑地咬字,顿了一下,她蹙了蹙眉,又朝自己剃光了头发,缠着纱布的脑袋指了指,“妈妈,小寒这里凉…疼…”
“……”刘秀萍先是一愣,胡乱抹了把眼睛,随即挤出个笑容,温柔开口,“妈妈刚刚眼睛不舒服,现在没事了。妈妈没有哭哦,是高兴的。我们小寒只是得了严重的感冒,为了方便打针才剪掉头发的。现在我们在医院看病,很快就会好起来了。等我们小寒病好了,就去找阿槿哥哥玩,好吗?”
温颜艰难的点了点头,一时间有很多为什么想问,却越想越头昏脑涨,没一会就再次昏睡过去。
事实上,温颜已昏迷了近十四天,而她口中去苏家做客的事也早在十四天前就已发生过了。
两周前的晚饭后,刘秀萍带温颜去苏家串门,恰好其他两个男孩也在二楼苏槿的房间,他们正商量着出去踢球。
大人们在苏家聊天,温颜就跟着三个小哥哥去了梧桐林前,宋皓晢家楼外的空地踢球。
本就不大的空地这会却停了汽车。四个孩子也算是被吓大的,怕踢到汽车被长辈“军事化处理”,就都踢得束手束脚,商量着换个地方继续。
过了这个暑假就要念二年级的苏槿,也算是四个孩子中的大哥哥,一向最得“民心”。这次,他提议大家去自己的学校。
宋皓晢和苏槿同班,想着自己学校宽敞的操场,直夸这点子好。温颜对苏槿一直都有一种直觉上的信任,而秋白也没反对。
学校离云桐居不远,穿过一小片梧桐林,就只隔了一条马路。
温颜抱着球,跟在三个男孩身后。
刚要穿马路时,一只跛了脚的流浪狗正从一旁的草丛艰难地向外挪动着身子,引起了四人的注意。
秋白一向不喜欢猫猫狗狗,更何况是只邋遢的流浪狗,于是提议大家不要多管闲事,还是按原计划先去踢球。宋皓晢也一心惦记着足球,就随声附和了秋白几句。
离流浪狗最近的苏槿,本就特别喜欢小动物,一时之间又被眼前流浪狗的可怜模样给心疼坏了,也不顾秋白、宋皓晢的反对,立刻走过去蹲下身摸了摸流浪狗的脑袋。流浪狗似是很喜欢苏槿,温顺地任由他抚摸。温颜看着流浪狗的乖巧模样,也想凑近去摸一摸。
谁料那流浪狗竟像突然疯了一般,朝着温颜一阵狂吠。温颜被吓得连退了好几步,双手也跟着向后一缩。与此同时,温颜怀里的球也落到了地上,只弹跳了几下,就滚到了马路中央。
一时着急,温颜就也跟着球跑到了马路上,好不容易捡到了球,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鸣笛声。温颜转身看到一团刺眼的光正向自己飞速地靠近,一时愣在原地,忘记了该怎么躲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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