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看到了熟悉的人影,方子义。
楞鼓瓮金锤太过显眼,卫昭一眼便看了出来。
方子义身边,是章泰带领的短兵剑士。
卫昭指挥身边众骑兵,向方子义所在的方向杀了过去。
不多时,双方便聚在一处。
方子义身上溅满了血滴,脸上疲态尽显,不过看到卫昭时,他终于笑了。
“大哥,你没事吧?”
“当然,这不是好好的。子义,广陵军似乎要退兵了,你们做了什么?”
“我杀了他们的主将。”
方子义如此轻描淡写,卫昭却不是一般的震惊。
难怪广陵军的气势转变这么快,主帅被杀,还有比这更打击士气的吗?
广陵军此时不知是何人指挥,但阵脚已然大乱。
卫昭与方子义继续冲杀之下,长街上躺满了大片尸体,多是广陵军。
这场追杀一直持续到正午,卫昭率领的丰都军站在天寿城东门之下。
他们的前方,是一万余广陵军残部,拼命地向西逃去。
五万大军,有四万在天寿城变成了尸体,对于广陵军,损失可谓惨重至极。
而天寿城经过一夜的战斗,东门至城南,凡是广陵军经过的地方,几乎看不到一块保存完整的建筑。
不少普通人在此役中丧命。
由于一开始,韩尚德没有奢望战胜广陵军,打开了其他城门,天寿城中的居民有一半在昨夜逃了出去。
整个天寿城,一片惨淡。
...
......
韩尚德重伤昏迷,一直没有醒来,天寿城的善后工作便落在了卫昭的肩上。
夜里一战,不少人都知道,军中的实际统帅是这个谁也不认识的青年。
也是因为他,天寿城还姓韩。
卫昭在天寿城的威望,迅速升到了顶点。
将主要的工作分配给韩家众将之后,卫昭反倒闲了下来。
他依旧住在城南军营,短兵剑士也被安排在那里。
与广陵军一战,三百短兵剑士无一阵亡,十多人受重伤,其余的多少带着些轻伤。
营救卫子成的任务完成,现在卫昭最头疼的,是如何面对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父亲。
前两天因为安排天寿城的事,姑且有理由回避,现在却是躲不过去了。
此刻,卫昭便于卫子成在营帐中相对而坐。
“昭儿,你我父子分别不到半年,再次相见,为父险些认不出你来。”
“父亲说笑了,我还是原来的卫昭。”
卫子成也是摇头微笑,“说的也是,你的模样确实没变,可不知怎地,为父始终觉得与你有些陌生感。”
“父亲,你被关在天寿城大牢这半年,山寨发深了许多变化,我也发生了许多变化。这半年间我经历的事,远超过去十多年。父亲,我已经长大了,我也不再是你曾经印象里的卫昭。”
卫子成正色道:“这些天,你的一举一动我看在眼里。的确如你所说,你的变化很大,大到超出了为父的想象。身为父亲,我很欣慰。”
“父亲,过些天我们回山寨,山寨的变化更大。有些事情,等回了山寨,我们慢慢再聊。”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家常,帐外一个声音道:“卫将军,城外斥候有消息传回。”
卫昭派出去不少斥候,监视天寿城附近的异动,他怕广陵军再次偷袭。
这么快有消息传来,难倒广陵军又有动作?
“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