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凌玥的父亲羊篇。
“凌玥,张公子来府上拜访,我们要以礼相待,你且先退去,我与这张公子有话要说。”
凌玥并不知道上次自己不在府上,张方与父亲已经见过面,此时的她心里有些疑惑,这父亲与张方怎能有话要说,虽是如此,倒也是知趣地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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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见这羊篇将张方引进了里屋之中,让下人上了上好的茶水,便差退了所有的人,“这是南方新茶,张公子请尝。”
那张方虽没有想到羊篇会跟自己做进一步的交谈,收敛了之前与凌玥的调侃笑容,极为淡定地斟了一口茶水,笑着说了句,“好茶!”
“家女任性,张公子不要过于介怀。宛香一事,我定将促成。”
张方向羊篇行了大礼,“有劳羊大人了。”
羊篇回了礼,继续说道,“上次与张公子一见,便觉气度不凡,诸事多有见地,今日邀公子来此,是想听听公子的见解。”
羊篇大人如此跟自己说话,却是张方意想不到的事情,于是便谦虚起来,“张方草民一个,是个粗人,能有什么见解?”
“如果阁下不忌讳,羊某还想请问一下张公子是何人门下?”
“在河间王底下做事,只是一介马夫。”
“张公子过于谦虚了,那河间王人中龙凤,即使是马夫,也绝非俗人。”
张方看了一眼羊篇,心里很是佩服,河间王此前并不长居洛阳,这羊大人居然能做如此评价,想来也是独具慧眼之人。
想到这里,张方便继续说道,“承蒙河间王不嫌弃,将张方收入门下,王爷对我有知遇之恩。”
“如今朝中局势混乱,党羽纷争,这河间王不与之为伍,也算极为是难得。”
“王爷诸事深谋远虑,非常人能及也。”
“前些日子,我听闻汝南王为河间王家母修祠,还在这洛阳城中为其置办了一处别院,对其甚是照顾。”
“王爷从小在汝南王身边长大,对其尊崇至极。”张方如实说道。
“当今朝堂之上,党羽之争,水深火热,元宵政变,楚王与贾后合谋诛杀杨骏,汝南王对楚王联合之举,颇为不满。”羊篇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贾后势力如日中天,若是再有这楚王庇护,怕是与这江山无益啊!”
张方并没有接话,他想羊篇继续分析下去,羊大人特意将自己引入屋堂之中,张方心里明镜,绝非无益之举。
羊篇斟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如实这汝南王想要削减楚王兵权,河间王如何看待此事。”
说到这里,张方方才知道羊篇此番谈话的寓意,这羊篇是何许人也,想必早就知道自己已归入河间王门下,今日之交谈,是想想从自己的口中探知河间王有何打算。
不过宛香一事,自己早就欠了羊府一个大大的人情,既然羊大人以诚相邀,自己又何必故作矜持,于是张方对羊篇说道,“燕雀焉知鸿鹄之志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