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安一行人的到来正好给了找绫一个回京的机会。
混在卫国使臣庞大的队伍之中,躲避了太后的耳目。成功入京。
一番打听,因越璃献给陛下的食物有异,张贵妃误食中毒昏迷,而被关押。那么此事的关键就在张贵妃了。
顾子安入宫拜见晋国皇帝,赵绫也随之扮作侍女模样入宫。
夏日的午时宫里很是安静,太阳晒得御花园的花花草草都抬不起头来。一条路上都很难看见几个人。
原想着先去找淑妃商量一番,可淑妃那边已经慌乱了阵脚,淑妃清楚张贵妃得了机会是不会放过越璃的。
眼下倒不如自己沉下心去瞧瞧。赵绫一身宫女打扮,端着一盏茶,悄声往贵妃处去。
赵绫屏声敛气,躲过了来往的宫女。一步,两步,手已经摸着门框了,就要推开门。
背后忽然传来致命的一声,“你!站住!”
她脚步发软,还是停了下来。
越然吩咐道,“转过头来。”
看见她,他的嘴角噙着一抹得意的笑,“是你?”
越然只是轻飘飘的,“越璃胆敢谋害父皇,不杀了越璃也会废了他的王位。”
赵绫伸手就要将门推开,只是厉声而不屑道,“我倒是想看看你们究竟做了些什么勾当?”
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按在墙上,手越收越紧,“你不过是个依靠着越璃活着的王妃,又能有什么能耐!现在太后恨你入骨,舒月也找到了机会,很快你就会被赶出晋国!”
越然声音发狠,“我就算此刻将你掐死了,丢出乱葬岗也不过是死了个宫女。”
房门陡然间被推来,苏泽带着翩翩微笑,“殿下在做什么?”
苏泽在此处他显然不知,脸上带着一些茫然。
房内的御医也跟着一起走出来,“陛下让臣请了灵山的神医来给娘娘瞧病。不知可要给殿下一同瞧瞧病。要是不知道的怕还以为殿下得了失心疯呢?”
越然拂袖,转身推门入房内。
赵绫走在苏泽左边,苏泽轻声问她,“你不好好在灵山待着,来这里做什么?”
她只觉得云里雾里的。然而世间的一切事情又似乎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苏泽轻轻叹了一口,“原以为你是没有法子入京的,到底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到了御花园的桥边,苏泽看向宫门,“你且先出宫,我先带着高神医去回禀了陛下。”
这时候的夏日已经接近末了,越璃被关在刑部,虽有法子见他一面,可若要洗脱冤屈却是难事。
她心里已经按耐不住的要去见苏泽,于是风风火火的到了将军府。将军府的每一个人都训练有素,没有人阻拦她。
苏泽从宫中回来,换了朝服,身着玉色的袍子,袖口绣了兰草,腰系碧色的玉带。
见她来了,越璃取出一套茶具,“近日从龙泉窑里新得了一套茶具。
“来看看这个青釉。”
苏泽欣赏眼前的瓷杯,“雨过天青云破时处,梅子流酸泛青时。故名梅子青。”
釉层比粉青更厚,釉色青翠晶莹,如同青梅。梅子正青,色如挂枝初梅。是上等品。
赵绫将瓷杯放在一边,“每次我没有心思的时候,你都要与我谈论番文人的风雅。”
苏泽却呵呵的笑起来,“你若是聪明现在该是欢喜的,何来什么没有心思?”
苏泽话锋忽变,“绫儿,越然我都帮你除了,我也无须你替我杀一个人,只要你替我顶着这个杀人的名头就是。”
苏泽既然这么说,那么就印证了她的猜想。
越璃为什么明明知道是冤狱却也不加辩解,他明明身受帝王宠信,为何要去毒害君主,甘愿被关押入狱。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只是一个局,是苏泽和越璃联手的局。
而她是那颗棋子,引了越然入局的棋子。
苏泽倒了一杯茶在瓷杯里,茶水很苦,“这时候的莲子都老了,莲心也就苦了。但我觉得每年这个时候的莲子茶喝起来格外有味道。”
赵绫端起杯子,声音低低的,“苏大人是能甜能苦,我以前不懂运筹帷幄四个子,尤其是近来几年算是了解了。”
苏泽眉眼舒朗,“本不准备告诉你,但觉得你最近还是变得聪明了些。让我不得不说了。你今日还是扮的惨些,别坏了我的好局。”或许他话中想说的是自己是推动局势的最好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