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吗?”坠光独角兽反问道。
刚想应答下来几人,却是立即反应过来,这是一匹黑独角兽。这样虚弱的状态下,就算是治疗用的光魔法,对它来说也是一种极大的负担。
场面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这时候,一个冷漠的声音打破了僵局:“那就不要治疗,直接净化。”
“你一个专精毁灭魔法的法师,这方面你就别瞎出主意了。”于逸转头呵斥没心没肺的银发女道。
然而他身旁的坠光独角兽却是开口道:“不,小子,你的女眷说得对。虽然听着有点无情,但是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只是老朽不明白,你为什么会中意这样的女人。”
“大爷,咱能说正事吗?我和她今晚才认识的。”于逸没好气回到。
“是吗,人类果然还是像当年那样随性。”坠光独角兽又感慨道。
“是个鬼!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他一边有些担心地悄悄打量着林绮菡脸上的表情,一边吼道:“你别给我跑题了。”不过看到女孩脸上没有泛起什么波澜时,他却是又有些失落。
“年轻人,这有什么害羞的?不就是当着两位妻子的面,又找了一位新欢嘛,老朽……”老独角兽说到一半,看见对方亮出了光影石这才迅速将话锋一转:“这头独角兽现在的伤势,如果不及时医治也会死亡的。但如果草率的使用光魔法治疗,它的存存活率不到百分之一。”
“所以,就必须直接净化它吗?”牧师一边轻抚着黑独角兽的身体一面抬头问道。
难得坠光独角兽也认真了起来:“这样,它至少还有生存的几率。如果它能挺得过来,老朽就能治愈它。”
眼看地上的黑独角兽已经半合上了眼,于逸也知道每一分每一秒的流失,都只会让它的存活率不断降低,于是当机立断道:“那就开始吧!”
而老病驴似乎也不再去征求其他人的意见,直接开始了净化。它张开了羽翼,它那的螺旋角之上,以肉眼难以看清的速度缔结出了一个魔法阵,法阵转瞬即逝,而净化的光芒则是迸发而出,照耀在了黑独角兽的身躯之上。
“你一定可以的!坚持住!”牧师轻声道,她身旁的精灵也在心中无声地祈愿着。
“糟糕,这家伙受到的污染要比其他独角兽都严重数倍呀!它体内的邪祟,多得可怕,这家伙究竟是怎么了。”施法中的坠光独角兽用只有于逸能够听见的低声说道。
而这个时候,于逸才发现,眼前的这匹黑独角兽,似乎就是污染一开始,最先被黑化的那匹!又听病驴现在这么一说,他才突然意识到,这第一匹出现的黑独角兽或许并不是偶然。
树子湖受到污染之时,或许只有它最先察觉到了异常。并且,最先做出了尝试……
想到这,他开口对老病驴道:“不管怎么样,你尽力而为吧。它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独角兽,应该不会这么轻易的死掉。”
片刻之后,白光渐渐消失。而地面上独角兽,已经变回自己原有的洁白模样。唯独,它颈上的鬃毛还保持着特有的黑色,如果再仔细寻找,在它的螺旋角上也还能找到黑色的痕迹。
“年轻人,你说得对,它没那么容易死。”坠光独角兽鼻息微重地说道。
“您、没事吧?”这时候,一个弱弱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是独角兽少女,它小心翼翼地看着这边。
想起了人类男子刚刚对自己的教训,坠光独角兽的语气也好一些:“被困太久,我现在有点虚弱罢了。你过来,为它治疗。”
独角兽少女听到来自守护神的命令,自然义不容辞地跑上前,伸出双手施放起了治疗光魔法。它此时就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想要用实际行动来减少自己的罪过。
而这个时候,坠光独角兽则是碰了碰身边的于逸,带着他脱离了大众的视线。几个人类的注意力都还停留在地上岌岌可危的独角兽身上,其他的独角兽则是还保持着谦卑的低头,也没有人会去注意他们的离开。
“人类年轻人,你觉得老朽刚才是在责备那个小女孩?”坠光独角兽问道。至于它口中的小女孩,不用多说,自然是那化身少女的稚嫩独角兽。
“难道不是吗?”于逸反问。他可是知道,如果面前的病驴一直是被囚禁在那棵老树内,它应该会对云翅鸟丘与老树的勾当了如指掌。自然,在它看来独角兽少女也就会成为丘的同党。
“是,也不是。”之前还没个正经的坠光独角兽,这个时候,终于有了一点老辈该有的风范。
不过于逸则是懒得去揣测它的心意,闭口不言等着它继续说下去。
“我的确是在责备它,但不是因为它和它的朋友的行为。而是因为,身为独角兽的先驱,它是不能轻易落泪的。”
“什么?先驱?它当独角兽的先驱,你干什么去?老家伙,你又准备甩下烂摊子给别人?”于逸的反应很快,但是由于老病驴给他的第一印象实在不好,所以他现在很难下意识往好处想。
不过坠光独角兽却是没有在意他的话,摇了摇头:“你没发现这片密林的变化吗?这里的一切都已经被污染了,从树子湖开始,独角兽、星叶树再接下来一切的生物……”
“所以,我才千辛万苦地找到你啊。坠光独角兽不是能结束一切苦难的存在吗?”于逸还清楚地记得独角兽少女对自己说的话。
“是的,就像我刚刚做的那样。”坠光独角兽用略显疲惫的声音回答道,“如今净化这片密林所需要的时间太长太长了,在此之前,独角兽不可能再生活在这里了。它们必须有一个新的先驱者,带着它们寻找一个新家园。”
于逸这才明白了过来:“你要一直留在这里净化密林?”
“是的,这是每一片森林的坠光独角兽的使命。”它叹了口气,又带着笑意道:“真是场难醒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