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刘府
庭院里草木葱茏,繁花如画,荷塘之上架着一座白玉石拱桥,步下桥阶,是一条青色石子铺就的小路,蜿蜿蜒蜒,直达亭廊。
为郎对镜巧梳妆
帘动城摇花枝俏
贺我今朝遇才郎
角儿正在戏台上唱着曲儿,每逢十五刘老夫人都喜欢请戏班子来唱两首曲儿,所以这个戏台子一直都搭在内院里。
丁嬷嬷捧起茶盅递了过去,刘老夫人接过呷了一口,喝的是时下富贵人家最爱的雨前龙井,入口清新怡人。
三夫人周氏刚从前院过来,坐到刘老夫人旁边,神情闲适地跟着听曲。
“有事便说吧!”
“门房来传话,芝姐儿跟着甄老太爷上了京。”周氏淡淡地说道。
刘老夫人拿茶盅的手顿住,眼睛看着茶盅里的影子,“什么时候的事?”
“已经去了二十天了。”
刘老夫人轻蔑地笑了,“甄府的下人倒是比我们这儿的嘴严,满了这么久。”
她转过头睨了周氏一眼,“看你如此淡定,怕是早就有了后手。”
“儿媳不敢瞒老夫人,自打芝姐儿去了甄府,我便怕有这一日,所以早就给京城去了信,只怕她连刘府的门都进不了。”
刘老夫人看她一脸笃定的样子,满是讥讽地损道,“连一个没了娘的娃儿都治不住的人还能做成什么事。”
周氏的气焰一时就泻了,自然知道老夫人说的娃儿是尚在刘府的业哥儿,“菊香那蹄子防得苍蝇都进不去,大嫂管着中馈,我又不好明着对付她。”
“照你这般说,你还不是连个丫鬟都管不住。”
周氏叹了口气,示弱道,“媳妇无能。”
她知道只要她示弱了,老夫人便不会再说些什么为难她。
“甄府和芝姐儿求的也不过是业哥儿,左右不能如他们的愿,刘府的血脉终究还是留在自己家好。”
听到老夫人如此说,周氏便有了一些委屈,“媳妇不懂,老夫人最近也太宠业哥儿了,都把您的嫡亲孙子比下去了。”
说到底,刘府的大老爷和二老爷都不是老夫人所出,只有三老爷是老夫人的嫡亲儿子,三老爷的儿子自然是她的嫡亲孙子。
“蠢。”刘老夫人看了周氏一眼,“要对付一个娃儿,还要让旁人无话可说,你便宠着他,他要什么给什么,天上的月亮都摘给他,日久天长,他便毁了。”
刘二老爷不就是这样给她宠坏了吗,到现在都事事毫无主见,懦弱无能,旁人还称赞她对二老爷视如己出。
周氏跳了起来,震了震,一番话在她心里过了几遍才懂得其中含义,不禁对老夫人又佩服了两分。
笑了笑,说道,“媳妇愚蠢,不如老夫人剔透。”
“记住,必须得牢牢得把业哥儿捉在手里。”刘老夫人的视线又回到唱曲的角儿上。
周氏刚要站起来说话,门房那边便有下人急急忙忙来通报。
“什么事,这么毛毛躁躁?”
门房颤声说道,“老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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