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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福气就罢了,给祖母瞧瞧究竟是何物,让你高兴成这样。”接过仍残留余温的玉器,老夫人略显诧异。
如此珍宝,岂是区区‘价值连城’四字可评鉴的。
莫不是夙家世代相传的传家宝!
“矜矜,真是夙家二公子将此物赠予你的?”老夫人眉头微蹙,觉得此事非同小可。
秦矜不敢隐瞒,将其中原委娓娓道来:“昨儿晌午,锦安哥哥便派他身边的小斯司玖将东西送了过来,想必是煞费苦心寻来的宝贝,趁着年关将至,送来县公府的添喜气的。”
老夫人将玉如意放置在一侧的桌上,肃然看向她,义正言辞问:“你与锦安自幼青梅竹马,与寻常人比起来,情分自是不同。矜矜,祖母问你,他私下里,是否有僭越的地方,亦或是说过倾慕你的话。”
再过两年,矜矜便及笄。
县公府有女初长成,到时也不知便宜了哪个混小子。
秦矜仰头仔细回忆一番,记忆中除了十岁那年她差点被赵瑾琳推入湖中时,夙锦安拉过一下她的小手之外,貌似再无任何实际性接触,更别说什么僭越的地方。
至于倾慕的情话,那个只读圣人书的呆子,怎么有胆子向她表白。
秦矜摇头,脑中浮现昨晚的诗词,如实道:“祖母误解了,锦安哥哥待我只有兄妹之情,昨日送来的书信写的清清楚楚,觉没有半点儿女私情。”
“当真?”
“真的不能再真。”
祖孙二人四目相对,精明睿智的这个想探究她眸中是否有撒谎的迹象,小狐狸则极力表明心迹,生怕被乱点鸳鸯谱,无端嫁个不喜欢她的男人。
秦矜白皙的小脸蛋上并无羞涩而浮现的红晕,娥眉粉黛,雾霭隐隐,清澈的眸子能倒映出凡间的一切尘世俗物,该是不知情爱是何物的年华。
未动情,守本心,便是极好的。
老夫人觉得自己观人的本事不差分毫,孙女仍是赤子童心,甚是欣慰。只是她未料到,沉浮在皇城王孙贵胄之间数十年,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她哪是什么赤子童心,在现代就风风火火恋爱好几回,红尘俗物皆已入心入眼。
屋内气氛有些古怪,恰巧在这时,赵瑾琳轻扶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妇人跨门而入。
妇人梳着如意高寰髻,发髻上鬓着枚红翡滴珠镂空兰花朱钗,缓步走来时,头顶的朱钗折射着耀眼的光彩;她身着镂金丝钮牡丹花纹蜀锦衣,下摆是紫绡翠纹裙,精巧的东西搭配在一起,十分明艳动人。赵瑾琳与之有说有笑,很是亲昵,乍一看去,就如一母同胞的姐妹花。
祖孙双双收回视线,老夫人甚至轻咳一声转身端坐好,夙锦安勾搭之事不愿再提半字。
“母亲。”秦矜起身,恭敬的向妇人万福问安。
眼前的妇人不过芳信年华,正是父亲秦峰明媒正娶的妻子赵氏,亦是县公府老县公的长媳,至于母亲袁媛,亦是明媒正娶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