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再与他好好商量对策,到时,御史中丞夙家也该给个交代。”
父亲母亲是该回府了。
“再过三日便是年关,父亲此次打算在县公府住上几日?”秦矜面无表情问。
秦峰因赵氏之故,向来不喜在县公府多待片刻。
往年正月初六刚过,天方蒙蒙亮他便携着母亲袁氏与长兄秦乐轩偷偷离府,生怕她缠着母亲哭泣不依不饶。
县公老夫人满脸尴尬,对于不孝子秦峰很是无奈。
“怕是与往年一样。淮南水乡虽是富饶之地,却与浣月国紧邻着,峰儿公事繁忙,总要亲力亲为驻守在边城之界,不得擅离职守有负皇命。”
如此牵强的解释,秦矜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奕国对待官员的制度并不苛刻,反而颇有人情味。奕国《假宁制法》规定,官员休假制度可遵循旬假规定,五日一休,令如春节冬至等节气,可休七天;此外但凡外派官员离家三千里以外的,有三十日的探亲假,是以,秦峰实则每年春节可休三十七日。
她曾估算过,按照古代马车的速度来说,如果秦峰日夜兼程,驿站换马的算下来,最快的速度一昼夜便可行驶六七百里,就算淮南离皇城路途遥远,就算他不愿携着母亲如此辛苦劳累,总是慢慢悠悠耗费十日,他也定能到达皇城。
一来一去不过二十日路途,然,他年年待在县公府的日子,屈指可数。
“父亲回来,若是知道今日锦安哥哥之事,怕是会打断我的腿。祖母,明日父亲若是归家你就说秦矜病重,需要好好休养六七日,方可见人。”秦矜闷声闷气道,说完捧着个汤婆子发呆。
休养六七日,那岂不是刚好是峰儿在家的几日。
“矜矜莫不是恼了你父亲。”老夫人噗嗤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白皙细嫩的手掌,心中安心不少。
秦矜嘴硬道:“岂敢恼怒父亲。我自幼在祖母跟前,父亲的伟岸身影随着时间流逝早已模糊不清,就是父亲他,怕也将我忘得一干二净,不记得何时有个闺女的。”
“瞧你说的是什么话。”老夫人被她阴阳怪气的话逗乐,原本悬着的心彻底放下。
如此甚好,只要秦矜没有因夙锦安的缘故抑郁在心,做出那寻死觅活活之事,她便可安心回屋。
“待峰儿回来,我会将锦安那孩子的事与他解释清楚。今日你且安心歇息,若是夙家有任何消息传来,祖母会让方嬷嬷前来禀告实情,至于其他,莫要再自责伤怀。”老夫人心疼的摸着她头顶发丝,轻轻将她鬓角松散的发捋了捋。
感受到祖母掌心的温暖,秦矜忍不住凑近,撒娇道:“还是祖母最疼矜矜。我的好祖母,您可记得秦矜是因悲伤过度染上风寒才卧榻不起,若父亲母亲问起,就说我不能再受半点风寒,七日不得踏出房门一步,更不许任何人前来探视,唯恐传染。”
“这……”七日不踏出房门一步,更不许任何人探望,是不是太过严重了些。
县公老夫人心中并不情愿,想到今日所发生的事,不由依着她道:“好好好,我会好好与峰儿言明,你且放心歇息,这七日我决不许任何人来打搅。”
得到承诺,秦矜这才露出满意之色。
争取七日时间,已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