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直叫,才气定神闲道“冬柳啊,你可清楚春雪那丫头的下场,她阳奉阴违,背弃主子,活该被秦离那老东西教训。如今你既然这般挂念她,是不是也想随她一起去侍奉秦离啊?”
秦离的名讳让在场所有丫鬟都缩了缩脖颈,纷纷露出恐惧之色。
秦离曾是秦府中老县公身边的侍从,年轻的时候倒也端端正正魁梧稳重。只是后来有一次奉县公姥爷的命令出府办事时,在路途遭遇抢匪,他的一双儿女与结发妻子都被强盗奸杀掉,且他自己也被抢匪砍了几刀,其中一刀正中下腹三寸处,生生被砍成太监模样。
秦离成了太监倒不要紧,左右县公姥爷并未嫌弃过他。
只是他后来变得越来越乖张暴戾,动不动就打骂人,且不知从哪学来了牢狱中审问罪犯的时的各种手段,但凡被赏赐给他的丫鬟,不过半年就被折磨死。
且死状极其惨烈。
一名小丫鬟见冬柳还待维护秦矝,悄悄扯了扯她的衣摆,低声劝道:“姐姐还是少说两句,如今秦矝小姐怕是真的不在拂月阁中。若小姐在,纵使她浑身如万箭穿心般的疼痛难忍,也不会任由二婶娘她们将春雪姐姐卖掉给秦离做陪房。秦离是什么德行,姐姐还不知晓吗,真到了他手中,那将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冬柳僵直的背脊弯了弯,最终扛不住压力,颓然的跌坐在地上。
秦矝穿越后,耳朵比寻常人灵敏百倍。
隔得老远,能清楚的听到下方所有人的呢喃声。
她不解得看向秦羽,低声问:“秦离究竟是什么人,令她们这般恐惧。春雪那丫头被徐嬷嬷卖给秦离,岂不是境遇凄惨,不得善终?”
秦羽眼神暗了暗,摇头道:“我只听闻他十年前被祖父亲自下令驱逐离开县公府,至于他如今在何处,又经营何等买卖,还需派人查探一番。”
“那哥哥可要派人好好查探清楚,春雪不能出事。”秦矝抓着秦羽的手臂,眼底露出哀求之色。
她虽不愿读懂古代封建制度,更不愿遵从王权当道的强制性威压手段,身边的人却不得不遵守此处的规则生活。
即便是她,有时也是身不由己。
“方才春雪姐姐若是没有将拂月阁房门上锁,徐嬷嬷也不会为难她。你瞧,连春雪姐姐都被秦离带走了,你又何必步她的后尘。”小丫鬟继续劝导冬柳。
其余聚拢在一处匍匐雪地里的丫鬟们都听得分明,纷纷凑近耳朵聆听。
就连徐嬷嬷,也将小丫鬟的话听入了儿。
她见冬柳的意志被摧毁,嘴角扬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阴测测道:“既然你们都清楚秦矝小姐昨晚私逃出府之事,那么,且给我将秦矝小姐的房门给我撞开,我倒要看看,她究竟在不在拂月阁中养病。”
“撞门?”秦矝吃了一惊,抬眼急急看去。
只见此时的拂月阁楼的主楼门扉紧闭,朱红木门上的铁质金漆兽面锡环被一把贵长春广锁牢牢锁着,从外向内的反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