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疼痛的感受不一样,这种疼痛更像是皮肉内的疼。
那一刻,我惊骇了——我的左脚腕左侧脚髁上面一点,呈现出一个黑色的,与信封后面完全一样的乒乓球那么大的一个骷髅的头颅。那个骷髅的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肉,没有血丝,只剩下白森森骨架,却依然从已没有牙齿的嘴角呈现出狰狞可怖的笑容。
脚腕处还有血渍,淡淡的红色仍然映在皮肤上,疼痛刻骨传来。
那一刻,我确确实实地被吓到了。
看到那个可怕印记的一瞬间,我感到疼痛加剧,仿佛从骨髓深处传来,痛苦地直逼我的全身。
我叫起来,双手静静抓住脚腕处,想缓解疼痛。那张脸让我感到恐怖,我甚至不敢再看一眼。我喘着气,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尽管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没有用的……我明白这个骷髅的意思——我,现在就是残咲的猎物……
又是风在窗帘鼓动的声音,我听到脚步声,似乎是踩在窗台上。我猛然回头,惊恐地发现残咲再一次出现在窗台,穿着和之前一模一样的衣服,背后的黑色披风在黑夜中的狂风中乱舞。我停止了喊叫,喘着气回头看着他,手仍然紧握着脚腕。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表情看似温和却隐隐带着一种莫名的杀意,一头耀眼的红发在风中飘动,嘴角微微上扬,就像几年前的感觉……他低下头,俯下身子,右手臂从披风中探出来。他把右脚放在左脚前,右手臂横放在胸口微微鞠了一躬,然后抬起眼来,眼瞳里闪着金红色的光,用淡淡的清晰声音说道:“早上好……月夜修小姐……”
半个小时过后,他端着一盆水走进房间,用身子把门推上,然后走到我面前把盆放下。我坐在床沿,低头看着脚下,脚腕处的血源源不断地渗出来,低落在之前的一个盆里,盆里的水已被染得鲜红。残咲换上了一件白色的制服,加上英俊的外表和有磁性的声音,不禁让我回想起以前的残咲。
“把脚给我看。”他说。
我又拉了拉裤子,把左脚的左侧转过来给他看。他用右手抓住我的脚,微皱着眉头看着那个纹身。
“怎……怎么了吗?”我不安的问。
“哼,”他轻笑了一声,低头闭了一下眼,然后从盆里拿出一个白色的毛巾,裹住我的脚腕,抬头看着我,“不,没什么。”
“所以,这个骷髅是……”
“那是佐竹的标志。”
“佐竹?”
“这个是佐竹一族的标志,每个孩子在满10周岁的时候会在左脚腕的左侧纹上这个标志,以来象征自己,同时——”他看着我,眼神很严峻,“起到一个保护作用,跟毒花的道理是一样的,用鲜艳的颜色威胁对手。”
我漠然看着他,他站起身来,也卷起左边的裤腿——一个骷髅的标志,跟信封上看到的和我腿上的一模一样。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问他。
“你指什么?”他转过身去,从口袋里拿出一副白手套戴了起来。
“给我留下这个标志……”
“一种象征。”
“什么意思?”
他回过头,嘴角带着微微笑意:“就是猎物的意思。”
果然如此,这就是我刚开始猜到的。
“你的目的是什么?还有,这是哪里?”我问他。
“这里是离你原来所在的地方不远的旅馆。”他又转回头,用左手拉了一下右手的手套,仿佛是在检查是否已经戴好,“至于目的……”突然回头,轻蔑地看着我,“猜不出来吗?”
我低头不语,看着脚腕上的白色毛巾渐渐被染红。
“苍小路的族长是为了钱财不管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人,”他说,“我是怕他会先下手害你。”
“好像不止是这样吧?”
“怎么,不相信我吗?日向家的大小姐?”他问。
“不要那样叫我……”我威胁他,突然失落起来,因为想起了以前。我低下头,低声说:“我对那里,早就不抱期望了……”然后,我又看着他,“而且,我知道你现在的身份,不能完全相信你。”
“这就对了,”他转过身看着我,“把你的信给我。”
我愣了一下,然后身后到衣服后面的口袋里去找——居然没有。
“你没有拿去吗?”我疑惑地问他,一边在衣服的所有口袋里搜查着。
他脸上自信的表情消失了。他走到我旁边来,突然抓住了我的右手臂。我下意识地想要挣脱,但是没有成功。他把我的手臂举过头顶,看着我的手臂下面。我也看向那里——有一段古文字写在我的手臂下方。我怔住了。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身上突然出现了这种东西。残咲伸出手,小心地捏着文字的一端,轻轻地像揭下黏在皮肤上的纸片一样把那段文字揭了下来,我却没有任何感觉。它们宛如一片透明的贴纸,在空中微微摇晃着,一端仍然在残咲的两根手指中。他松开我的手臂,直接把它们送到手心,握紧拳头。当他松开手时,一团黑色的碎屑散落下来,掉在了地面上。
他很轻地“切”了一声,拉了拉衣领,脸上重新扬起自信的笑,对我说:“很抱歉把你也卷进这种事情里来,但是这么看来,你必须帮我一忙了。”
“什么意思?”
“我不想就这样看着好朋友的妹妹就这么去死,毕竟离开之时他也托付我保证你的安全。”他说,“听着,之前的死人是砂隐忍者村牧师的儿子,因为心爱的女人被父亲害死而投河自杀,我用禁术把他召唤出来是为了做实验。现在一个组织明显是盯上了这个术,”他顿了一下,微微低下头,眼睛却仍然看着我,“他们在到处寻找我。”
“你要我做什么?”
他微微一笑。
“就是……在这美妙的,月圆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