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虚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放下酒杯走了出来,向那猎户打声招呼:“老伯有礼了。”
那猎户看见走出来的不是那白头发的凶汉,而是个面目普通的年轻女子,紧张的心情稍稍有些和缓。连连点头道:“客气,客气。”
子虚微微笑道:“这里人烟稀少,寻常不会有人路过。老伯怎么走到这里来的?”
那猎户轻叹一声:“姑娘,不瞒你说,并不是我自己走到这里来的。是我被一头吊睛猛虎追赶,慌不择路逃到这个路口,无论如何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子虚脸上挂着惯有的微笑:“我是这家客栈的主人。这客栈新开,您是头一位上门的客人。您要是信得过,就进来喝一杯,歇歇脚,再回去不迟。要是信不过,我让伙计送你一程也使得。”
这猎户风尘仆仆,嘴唇干裂,显然是疲惫饥渴至极。闻言不由有些意动。但是目光触及玄荆的白眉白发,还是摇了摇头:“还是不进去了,我离家好几日了,家里不知道怎么着急呢。劳烦姑娘给指个道路,老汉感激不尽。”
杜若闻言,不由满脸失望。
那猎户不肯逗留,子虚也不好勉强。就要让杜若送他回去。要知道走上这条大路就只能向前,如果没人引领,不管前面是天堂地狱,决难回头。
这时,那猎户挑在背后的猎物忽然低低嘶鸣了一声。
子虚闻声望去,这才看清那猎户挑着的是一头身躯庞大的狐狸。此刻那狐狸也正望着她,目中满是祈求,泪水涟涟。子虚轻叹一声,向那猎户道:“不知你这猎物可卖?”
猎户听了,喜道:“自然卖的。”边说边把那狐狸放了下来:“只是这狐狸皮毛坏了,怕是不值钱。姑娘要是想要,随便给几文铜钱就是了。也省得我挑着来回走。”
子虚看那狐狸,约摸三尺长,腰腹十分粗壮。浑身皮毛尽被烧毁,看不出原来的毛色。此时被猎户放在地上,奄奄一息。她又叹一口气:“何苦。”从腰间摸出两枚天圆地方的钱币来。
猎户看了,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这也太少了些吧?”
“分明是多了。”话音未落,玄荆走了过来,一把将那两枚钱币夺去,分出一个丢给那猎户:“这是赤金所造,不是你们寻常见的青铜。能得一枚已经是你的造化。”
那猎户本来就害怕玄荆,又见他气势汹汹更加的胆怯,哪里还敢分说别的。接了那枚钱币,随着杜若走了。
玄荆扫了地上那狐狸一眼,把截留下来的钱币往自己腰间一塞,抬脚返回了客栈内。
子虚本来也要重新回去喝自己的酒,那狐忽然口吐人言:“上仙,看在都是女人的份上救救我吧。”是个女子的声音。
子虚转头,看向她粗壮的腹部:“你身为妖类,不知自爱,私通凡人,做下孽胎,已然违反天规大律。岂不闻,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我今买下你,免你剥皮抽筋之辱,岂可再生妄念?”
那狐狸听了,目中泪水更是汹涌:“小妖自知罪在不赦,万死难以赎罪。可我腹中孩儿无辜。上仙,求您发发慈悲,略动些恻隐之心,救救我的孩子吧!”其声哀戚,甚是可怜。
子虚并不理会,翻身回去,自饮自酌。任凭那狐哀哀哭泣,全然不为所动。
杜若去送那猎户,他本懵懂纯真。子虚让他去送,他就顺着原路把那猎户往回送。走了一程就看见前面出现了一个小山包,半边红艳艳的火球缀在山包顶上。那猎户见了,说道:“好了,这里离我们村不远了。到这里我就认识路了。”
猎户说完,辞别杜若就往那山包方向走去。
杜若对那山包上缀着的火球十分好奇,不由就想近前几步看个明白。谁知才向前走了一步,眼前一阵恍惚,那山包连同那火球,和那猎户全都不见了踪影。自己正站在黄土的大路中央。面前是一条三岔路口。
没弄明白那火球是什么,杜若不免有些失望。他在三岔路口站了一会儿,想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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