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司马睿和素和渊见顾卿云面色沉思,眼中透着复杂而晦涩的暗芒,心照不萱的面面的相觑。
而后,把目光落在那块碑文上面:“这块碑文看起来有些年头,不是近代之物。上面的字不像是中原字体,倒像是梵文。”
素和渊睨着碑文若有所思道。
司马睿英挺的剑眉皱的更深:“只最后句翻译成隶字的字,是什么意思?”
不仅是司马睿一个人不解,在场的众人都不解,百官各种议论与说辞,却也道不出个所以然。
顾卿云伸手摸了一下马车上的碑文,忽然脸色一变,指尖传来钻心般的疼痛,缩手一看,指尖出现一条血痕,冒出一滴鲜血。
她看向碑文染血之处,那儿的石刻字脱落,石碑上面有石块片脱落后留下的痕迹,划伤了她的手。
“你没事吧?”素和渊见她手指冒血,眸色一暗,拉过她的手,执出帕子,欲要给她擦血处理好伤口,却被她拒绝,“一点小伤,不碍事。本宫只是好奇,这块碑文为何从天而降,何又为含灵而生者,得天下。”
也不知道阿尘从哪里弄来这么一块老石碑,刻出这样一段令人难参透的话。
就在顾卿云同百官,思索万千之时,一个清润温和,沉稳清脆的声音从众人的身后缓缓的响起,“阿弥弥陀,无量寿经云:当来一切含灵,皆依此法而得度脱。”
此声很轻,如同一阵缥缈的风,此声很重,字字如玑的落在每一个人的心头,一瞬间,便让喧嚣的宫门口安静了下来。
静到,落针可闻。
静到,所有人都噤若寒蝉,纷纷的回头,朝声音的来源望去。
顾卿云也难得好奇,随着众生,投去了视线。
视线一扫,顾卿云即便心中有几分猜测,还是傻了眼,小和尚?
她听方才那声音,也料到是个年轻人,许是打着佛号,借此机会来谄言。
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方才那话,竟是出自一个和尚之口。
显然,不仅顾卿云怔住了,就连司马睿,素和渊和百官都怔然了。
和尚年约二十二三的模样,一身素白色的僧袍,生的慈目善目和颜悦色,面容干净无瑕,许是因为与世无争,一双佛眼修的明亮睿智,不似素和渊那般慈目中透着修罗香色的诡魅,他的眉宇间是透彻和纯粹的慈悲之态,风韵高朗,不似凡人。
只见,他左手拨动着一串佛珠,右手合十以待,谦虚有礼的向众人做了佛礼:“贫僧慧光,见过各位大人。”
百官怔然之后,庄大人上前一步,双手合十,道了一声佛号:“小师傅,可是参透这碑文上的话意?”
庄大人此时问的话,正是众人心中的疑惑。
听了庄大人问,都坚起了耳听。
顾卿云眼中闪过一丝灰暗与无奈,也不知这阿尘从何处寻来这么一个旷古绝色的小和尚。
模样是不错,若是俗世之人,不知要迷倒多少豆蔻少女官家小姐。
只是,这么一个初涉人世的小和尚,想要糊弄这一帮子贼狡猾的老狐狸,只怕有些难。
要找,也该寻一个眉发白胡子的高僧前来。
顾卿云深深的怀疑,阿尘是不是时间紧迫,一时间寻不到合适的人,才拉了一个俊美少年郎来剃度,蒙混此事。
想到这会儿,顾卿云把胳膊搭在素和渊的肩膀上,一副轻佻的模样:“好俊俏的一个小和尚。瞧那他眉宇温和的像一缕春风,双眼澄澈的比净世琉璃珠还要明亮,可惜了是出家和尚。”
素和渊肩膀一耸,把她胳膊从肩头弹了下去,面无表情的道:“看上他的美色了?”
他语气平淡,可声音却很冷。
顾卿云打了个寒颤,摸了摸素和渊的肩膀,冲他抿唇一笑:“我身边有你这么一位妙人儿伺候,我哪还有别的心思。”
话音一落,素和渊的身子抖了几抖,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司马睿的刀子眼,也在此时此刻甩向了顾卿云,“长公主此意,是素和大人伺候的你满意,本王伺候的你不满意。”
顾卿云嘴角一抽,一边挽着素和渊的胳膊,一边挽着司马睿的手臂,把头靠在他的胳膊上,笑的娇媚动人:“睿,我对你的感情这京都谁人不知,你还吃什么醋。”
司马睿心尖一酥,这个女人真是知道怎么对付他,望着她的眼神暖了暖,他也不推开她,看向慧光和尚道:“这位是长公主殿下,殿下问你,可看懂这石碑上的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