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是她的夫君,不是宫里的御医,给谁都医伤。
是以,她才会让牢头带着越嵇风下去,去请御医。然而,她就顺手,把这瓶没有用完的解药,给装入自己的袖子里。
现在想来,顾如沁足智多谋,行事作风,不留后患,一心致她死地,又怎么会在身上带解药。
这解药或许就是障眼法。
越嵇风的蛊毒,兴许与它有关。
素和渊看到他手中的瓶子,立刻夺过来,走到灯下打开检查。
当看清楚瓶子里的粉沫时,他的脸色豁然变了,立刻盖起解药,回头跟顾卿云道:“果然是蛇卵破成粉的蛊毒。你立刻去冰窖。我没有想到办法前,不许出来。”
顾卿云惊的瞪大双眼:“为什么?我没有碰这蛊毒,我怎么可能中了此蛊?”
素和渊拉着她出了实验试,一路朝冰窖走去,“你小看了这蛊毒的粉危害,他不仅可混入任何食物之中,令人防之不防。也可经风和空气传播。你之前阻止七皇子草草包扎伤口,吸了少量的蛊毒粉入体内。再加上,你的心脏呼吸异于常人,肺活力比较慢,蛊毒不深,还没有在你的体内成形。”
顾卿云还是不懂:“这才两个时辰,蛊卵就能成形吗?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素和渊担心她越时间拖的越入,越不利于她,索性抱着她,朝冰窖的方向飞去。
落地在冰窖前,才道:“蛊毒里面含有特殊的药草,这种药草产自苗疆,是一种救人的圣草,只可惜,被人利用来害人。”
“参见皇长公主,素和大人。”
守在冰窖外的宫人,见顾卿云和素和渊匆忙而来,忙上前跪拜。
素和渊冷声道:“打开冰窖的大门。去准备几床被褥过来。”
宫人听闻,立刻照办。
寒气袅袅,从冰窖扑面而来。
素和渊把顾卿云拉进冰窖。
顾卿云抖了抖身子,问:“这和我中蛊毒有什么关系?”
她虽然身异能,体质异于常人,可待在这冰窖几个时辰,身子也会受不住寒气侵蚀。
而且,这和她中蛊毒,有什么关系?
公仪灏拉着她来到冰窖的深处,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了他的身上,“蛇怕冷,遇冷就会冬眠。这冰窖里的寒气,能够让你体内的蛇卵处于冬眠状态。你且在这里待着,我会想去找办法,解除你体内的蛊毒。”
顾卿云见他要走,连忙拉住他:“那七皇子现如今怎样,我也不知晓,你要我如何在这冰窖待的安心?起码,让我看先看到七皇子的情况。若是此事传出去,七皇子在我东宫出事,而我却不在,定会给那些想要抓我把柄的人找到弹劾的借口。”
素和渊皱了皱眉,“你不必担心,七皇子若想保住那条命,自然也离不开这冰窖,否则,他那条小命,也活不成。”
正说着,宫人取了几床被褥赶来。
素和渊接过被褥,披在顾卿云的身上,裹住她的身子道:“月圆之夜也快来了。你待在这里总是有利的,这寒气能压抑你体内的蛊毒。”
顾卿云点了点头,裹着被子坐在地上。
素和渊便让人去通知公仪灏,派人把七皇子送到冰窖来,刻不容缓。
公仪灏接到消息,便派人抬着越嵇风来到冰窖。
顾卿云看到越嵇风是,越嵇风已经去掉了半条命。面色煞白无血,痛苦的抽蓄着身子,嘴角残留着腥臭的血液。
一个宫人的手里,捧着一个花瓶,花瓶供越嵇风吐血球,果然,如靖嬷嬷所言,从他嘴里吐出来的血球一个接着一个,那些血球掉到盆里就破碎,爬出一条条五颜色六的小蛇。
可能是因为冰窖太冷的原因,小蛇并不像她在菊看到的那般活跃。
如今,就像死了似的,在盆子里面一动不动。
顾卿云觉得背脊发寒,那种寒不是冰窖的寒气能给她带来的,而是自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寒。
她看着越嵇风那副将死不死,痛苦不堪的模样,心里涌出一股盛怒,此蛊毒如此阴毒,是要生生把人折磨死,顾如沁到底有多恨她,竟要以这种方法来对付她。
她定了定心神,看着素和渊问:“你想想办法让他止住血。”
素和渊摇了摇头:“除了解蛊,现在只能等待他体内的蛇蛊,能够因为冰窖的温度冬眠。否则,他会不停的吐出蛇卵孵化成的蛇。直到吐干身上最后一滴血才会断气。”
生生吐血到无血可吐而死,就像眼睁睁的看着敌人拿着一把锋利的刀子一刀刀的凌迟,那种痛苦,不是肉体的疼能够形容的。
顾卿云有种一掌劈死顾如沁的愤怒,若不是发现的早,那么再过几个时辰,躺在地上吐血不止,被蛇包围的人就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