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失望。我在最开始的时候,是不会动的,换句话说,我没这个天赋,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我的声誉……不是危言耸听……所以,我做了个决定,练习动耳肌。然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至少在风靡的那段时间,不少人都妄想学会,但事实一再证明,没有人可以。所以当我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并没有声张,即使声张了估计也没人看好。最开始,那耳朵夹笔找感觉,就像过去木匠经常把香烟,钱币夹耳朵上一样,这样能提醒我耳朵的存在。然后……我发现动头皮似乎对动耳肌有好处,直到某一天,我的耳朵偶然间动了一下,这种感觉立刻就印在了脑子里,而后的一段时间,我逐渐学会了动耳朵。再后来,旁人竟然以为我一直都会……
之所以说这个……只是想说,我这个人虽然没什么野心,但总还有点毅力。所以,我既然做了决定,不想困在这个黑漆漆而且没有时间概念的灵台之中,那么就得拿出点诚意来。没有别的方法,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食指上。动一下……只要一下就能记住这种感觉。
动……动了?我愣了下,好像真的动了……但是这种感觉很奇妙……或者说奇怪,有一种牵动外力的感觉,就好像我的食指上绑了一根看不见的细线,当它动的时候,黑暗之中,或者说黑暗之外,有东西跟着一起动了……是好是坏?我不知道……能解释的人只有……我抬起头,四下寻找那个灰白的影子……一片寂静……
滴答……突然出现滴水的声音。我愣了一下,有一瞬间,感觉回到了过去的某时……不对,不是水。我终于明白了,这滴答的响声,来自于我的身体……或者说,我流鼻血了……特么这是什么节奏?我啥都没干啊,或者只是因为我……动了下食指?
我的思考并没有止住鼻血的能力,腥涩的味道越来越重,我清楚的感受到,血流的速度在加快……不知道这样流下去,5升血够流多久,已知体积,和初速度,加速度,求血流光的时间……我特么真的是疯了……这种时候……
努力仰着头,目前只有头能转动了,所以也只有这个方法能阻止流血吧……
“喂,你在吧,能解释下流鼻血的状况是正常的么?”我仰着头,看着头上的光点儿,问黑暗中的人。
没有人回答我。鼻血没有停止,流的更快了……擦咧,我去。这是不想理我?算了,求人不如求己,我心里琢磨着,难道是因为我强行动了下食指从而引发了鼻血之灾?算了,不管了,照这么个流发,一会儿就得是喷血的状态了,不能流鼻血而死吧。我叹口气,寻找着刚才食指牵动时的感觉,不管了,得先塞住鼻子。
找到了,就是这个。一个闪光扫过脑海,继而我的食指毫无压力的抬起来了。哼,我努力的张开整个手掌,禁锢的双手就这样被我撑开了。无论如何,还不是被我解开了。我哼笑着,抬起手臂擦了下鼻血,一只手臂举高,另一只在身上翻翻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塞住鼻子。纸巾?没有随身带的习惯。只有……一个笔帽?不管了,我拿出笔帽先塞住一个鼻孔,再去寻找其他可用之材。
不过,没等我找到,又出了状况……耳朵……也流血了……我伸手摸了一下,果然摸到了湿黏的液体。黑暗中,我分辨不出颜色,流血的感觉我没有表哥熟悉,但是……我确信是血。是因为我强行动了身体?除了这个好像没有别的原因了。没等我接受现实,眼睛也开始模糊了……这是要七窍流血么……
“那个……谁,能解释一下么?这种状况正常么?”我闭着眼睛,还是有血不断的流出来……身体已经能够自由活动了,这是好的一面。不好的一面是——我的眼睛,耳朵,鼻子,都在流血。除了身上隐隐的痛仍然没有停止之外,流血其实并没有太大的不适,心理上的不适感要强烈更多。我已经放弃擦血,或者是堵了,随它去流,只是这么个流法,正常么?倘若不正常的话……老树为何不出来?难不成他想等我死在自己的灵台之上,然后取我而代之?好吧,我承认这种想法小人了些,但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可以解释我现在的状况?
嘴里泛起一阵浓腥,我苦笑了下,嘴角就开始流出液体了……呵,突然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不想说了。它流由它流,自会梦中醒。我是心存这种侥幸的,所以,干脆坐了下来,发现水比我想象的潜,水面上弥漫着一些白雾,像是开水冒出的热气。
我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树气瀑布之下的浅滩中,水面上腾起的白雾,水波偶尔反射出头上光点的些许亮光。万籁寂静中,我甚至听到了耳朵里汩汩流出的血液……回想近几个月的事情,虽然我对所谓的木灵之气还是糊里糊涂。但,事情的发展完全背离了我的初衷。我想要恢复常人的生活,却像一个诅咒一样,一步步走的更远。到如今,竟然自愿去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