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我,点点头,但仍没吃。
我心中更疑,又说了一遍,催促他吃,他仍只是点头却不肯吃。我笑呵呵的道:“咋地?这还好心想都让给我?不用,好兄弟分一半,来我免为其难,亲自敬你。”说着拿过他手中的半块面包就往他嘴里塞。
方觉没有心里准备,见我突然动手,向后窜出将近一米。
看着他现在的表现,我觉得没有必要再演戏了,向前走了一步,道:“你有什么目的?”
方觉还想张口辩解几句,见我坚定丝毫不疑,竟然退却了。又向后退了几步,我呵住他,“别动。”
不想这句话像突然戳中了他的痛点,方觉转身就逃,我怎么能让他逃掉,起身去追。两人一前一后竟拉不开距离。
我在后面追着,看着方觉的背影,愈发觉得哪里不对,越看那背影越模糊。
追了一阵,方觉似乎累了,停下来。转身正对着我。我也停了下来,跟他对峙,只见方觉越来越模糊,竟然分辨不出是谁……我怎么会把他看成方觉的?“你到底是谁?”我厉声问到。
那影子竟突然朝我扑了过来,我反应慢了一拍被他扑在地上,才发现这货力大惊人,连我也扭不过他,只能被他按在地上,山土松软,我感觉头一点点陷了进去,脖子被卡得死死的,呼吸也急促了。我摸到他卡在我脖子上的手,竟然感到指甲形似猫爪,倒钩还锐利。这……难道是特么怪物?!
我开始喘不过气了,开灵识?用树气?不!我心里突然很拗,对抗我虽然及表哥,但也不是很菜啊!当即生出一股力量,竟然一下就把影子翻了过来压在身下,紧接着就是提起双拳对着脑袋一顿胖揍。若在平时,对方是个人的话,我可能还真下不去这个死手,现在心里只觉得是个怪物,又被它掐得红了眼失去了大半理智,手下还真没留什么情面。等我意识回来一点,才惊觉,这么个打法……万一是人铁定挂了,手下立刻停了下来。想要仔细看一下被我压制的家伙,它却突然鲤鱼打挺将我掀了出去,我心里一阵懊悔,不该妇人之仁,早就说不是人了。
不过,正当我调整姿势以备它反扑之时,它却顿了一下,然后转身欲要逃跑,看来是无心恋战。我怎么可能让它轻易逃了,夜雾正浓,万般古怪,这假方觉突然莫名其妙出现,怕是跟这雾有些联系,若是让它逃了,我上哪出去?还不是等在这里好让它恢复了重新再战?没门。
那家伙速度很快,我向前一跃却没扑到它,伸手一抓增加了长度,一把抓住了什么,毛茸茸的……我一愣,这触感……狐狸?这货吃痛,转身朝我扑来,我正愣神,心道我不和胡家有些交情么,万一再大水淹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识自家人,见了胡三爷怎好?
不过这厮却没我想的那么多,扑过来就是掐脖子,我心里那个气呀,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丫想弄死我,还得问问老子的头。也不管他死命掐,两手搂过它脖子,狠命往自己头上撞,拼铁头么,怕你?!这一撞,才知道这货的脑袋也不是一般的硬,但即便如此,它仍然是哀嚎一声,这一声倒是让我认清了不少,不管它是狐狸是獾是狍子是狗,反正特么绝对不是人就对了。不是人我还顾忌什么,对敌人善良就是对自己残忍。
这一撞,对面的东西到也放开了手,我抹了一把脸,麻麻的,见血了。
老老爷子说过,想当年打仗的时候,战场上最让人忌讳的有两种兵。第一种是川兵,刁钻狠辣,这不是贬义,相反,在他们那代人眼里,这绝对是赞扬。很难想象在家里耙耳朵的川兵,在战场上却让人心悸胆寒。我祖父说起来,还津津有味儿。不过他自豪的,是第二种兵,那就是山东的。相比起川兵,山东兵少了几分狠辣,不过却有个最大的特点,就是见血眼红,但凡是战场上见了血,山东的兵就跟鬼附身一样,开始小宇宙大爆发,完全超负荷战斗,俗称杀红眼。
我多半也有这遗传了,尽管一直觉得自己挺绅士。但看到手上的血,肾上腺素分泌突然就加快,脑子突然就不理智了。抬头看了眼哀嚎的白影,心道,你特么一个畜生还敢玩老子,让你死!脑子里一片空白,飞身扑了上去,骑身上就开始狂揍,当时表哥就是这么揍方怀志的。不过他当时知道是人,手上肯定有数,我现在知道对方不是人,手上绝对不留情,往死里撸。
揍了一会儿,觉得身下的东西似乎不动了,理智回归了一些,心中纳闷儿,这白雾是浓了些,但还不至于对面相见不相识,这货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啥我一直看不清呢?心中越是纳闷儿越是好奇,掐着它脖子,我低下头,想看个清楚。
突然背后有声响,刚要转头,就觉得背上一沉,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