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看着它优雅的伸出爪子,蘸蘸地上的土,其实就是木灵之气的沉淀物,然后从容的涂抹在脸上,身上,一边涂抹,还一边在舔舐。不过随着它的舔舐,让人惊异的是,木灵之气的泥土既没有让它吞进肚子,也没有变的湿哒哒,而是化成了一层灰气,围绕在它周身。外面紧张的气息似乎与它无关,煤球淡定的舔舐着自己。
据说猫洗脸有两个意思,第一种说法是猫洗脸说明要下雨了,因为空气湿度大的缘故,所以身上的跳蚤有可能比较活络,所以猫要清理。更为可信的是第二种说法,因为猫洗脸不一定就会下雨。这种说法,认为猫洗脸是爱干净的表现,当然爱干净并非是它闲的太狠,吃饱了撑的,而是因为猫科动物大部分通过隐匿自己,然后通过突袭来击杀猎物,所以与其说猫爱干净,不如说,猫不能让自己身上有其他的气味,这样猎物才不会发现自己。只是……如此来说的话,它用我灵台之上的木灵之气又是什么意思?
我不懂。煤球是天生的灵物,它会什么,我也不会知道。况且,煤球跟老树不同,老树活的久了,自然通晓人类的语言,可以与我沟通。但煤球其实真没多大,你看它外形有时候挺什么的,但其实算是老树给它催肥的,就跟养猪的给猪喂红加黑似的。
煤球舔完了,走到我脚下,围着我转了一圈,然后跟以前一样,蹭蹭我的裤腿,接着慢悠悠的走到灵台入口,回头看了我一眼,突然就跳了出去。
别这样……我顷刻间,断了灵识,睁开眼睛,煤球已经从我身上窜了出去,跟之前慢悠悠的人生态度完全不同,几乎是全速在奔,我好生羡慕,若是我有这速度……不过,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它回头看我那一眼的小眼神儿,跟老树说的那番话一样,同样有种跟我惜别之感。说实话,我很不喜欢。
却没有办法,煤球马上就要消失在我的视野,然后……我看到了棕黑色的树根内壁上突然被撑破了,出现了一个粉红色的肉块儿,那肉块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内窥镜伸到胃里的情形一样,肉肉的,各种褶皱,泛着粘液,除了恶心,还是恶心,找不到其他形容词。
煤球丝毫没有停顿,看到那团粉色,立刻扑上去,一番萌态,暴力撕咬。扯了两下,那粉色就的地方就成了一个黑窟窿。然后煤球亦没有停留,而是继续狂奔。
我瞬间明白了,煤球的本能告诉它,前方不稳定了,不能再悠哉了,所以它自告奋勇去当了急先锋,清路障去了。一时间,我内心翻腾,万分感动,就差鼻涕滴零了。但我依然不知道它为何要涂抹我的木灵泥土。
即便煤球见到粉色就去撕咬,也毫不减慢它前行的速度,总是在我将要不要看得见它的时候失去了踪影。不过无论怎么说,煤球的出现,还是给了我很大的信心。就为了这两个不是人类的家伙,我也得拼命逃。老人常说,世间还是好人多,绝大部分都是好人的。现在想想,鬼物妖物何尝不是呢?除了必要的食物链,我觉得没有谁是真心坏的。不过老树还有句名言,之前也叮嘱过我了,食物链最底层的,是不能奢望朋友的。我同意,可是,我身边的这一堆又算是什么鬼?不是朋友么?
一边儿这么想着,一边儿在煤球清理过的道路上奔跑,然后看到树根内壁之上不断的有黑窟窿出现,而且窟窿越来越多。我不敢往后看,指不定后面是个什么情况,只能永远不回头,不管天有多高,肉有多厚,不管路有多长……
然后,前面传来……脚步声。我的脚步也慢了下来,因为看到前方的煤球停下了,站在树根当中,支着耳朵,听着前方的动静。身体有了些变化。其实它从我灵台出来之后,体型就已经是很大的那种,而非萌猫小黑。但是此刻,身形更显巨大,比成年的哈士奇还要壮上三分,可以说有些像獒犬了。
脚步声越来越重,而且……并非一个人。颇有些阅兵仪式上,踢正步的感觉,这种情形,我似乎……似成相识……我去,是阴兵借道?!
煤球往前挪了几步,从未回头看过我一眼,然后在某个时刻,突然冲了上去。这次我看到它最大的变化了,它周身的灰色泥土,竟然有些气化的趋势,有些烟雾缭绕的感觉,又像是银狐春夏交接换毛时的感觉,每一根的头上都是白色。
我往前追了几步,看到了脚步声的来源。彻底无语了,或者说吓呆了。
艹!眼前这一群都是湿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