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黑哥的尸体,穿行在田里的感觉并不好受。
不是说,有多少担心,黑哥既然交待了后事,我也就释然了。
主要是,万一遇到什么察叔叔们,没法解释,把我拷了事小,耽误了黑哥还阳事大。
权衡再三,还是决定走地下。
之前也说了,和老树融合之后,对于植物的操控,比我想象的要顺利,尤其是经常在无意间,身体自己做出的反应,几乎让我怀疑是老树所为。
地下的通道,就像光钎一样,我就是传导的信号。
速度虽然比我用跑的要慢上一些,却比想象中要快。
只不过,到了目的地之后,主人却不在。
气温有些高了。
我把黑哥留在地下。自己坐在门外的地上,等那少年回来。
园子里的熊大熊二似乎还记得我,我怀疑这两只有二哈的血统,一脸口水并不好受。我知道这是它们表达友好的方式,也不好驱赶,只有忍耐的份儿。
心里把这段时间以来的线索,过了过。越发觉得,知道的越多越迷茫。
然后,我在灵台之上,发现了一些不同。
灵台似乎又恢复到了最初的模样,白色雾气弥漫之处,分不清远近。方丈之地里,有一棵树苗,在灵台里生了根。
这就是所谓的融合么?
我摸着一人多高的小树苗,发现它的根系和灵台上那些阴文长在了一起。连带着树干上也似乎出现了阴文。黄帝文字……
树苗在此,我猜是老树的本体……或者说在我灵台上的本体,但跟他打招呼也没什么反应。
熊大和熊二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过了些时辰,叼着个东西跑到我跟前儿。
看到那东西我也是一惊。
看来蒙山的环境也是好点儿了,可是二位仁兄,我能说这东西是保护动物么?虽然爷爷也说过,这东西在以前常见,但现在快绝种了,都保护起来了。
獾子。
两只傻狗,很客气的把咬死的獾子往我跟前推了推。
如果是个人,我可能会告诉他,这有违法的嫌疑了,但对方是俩傻狗。
弱肉强食,物竞天择。这是规律,只是……人太强大了,所以过分了。
熊大和熊二见我不动,又往前推了推,我才回神,摆摆手,笑着跟它们说:“谢了,兄弟。我不饿,你们自便吧。”
也许是听懂了,两只狗犹豫了下,还是把獾子拖到一边儿分食了。
不知道,这名字是不是高贵宝起的,不过就犬种来说,这地儿比较常见,至少在京巴,吉娃娃,小鹿犬,二哈,萨摩,博美这些东西出现之前,我的印象里,本地只有土狗的记忆。一般有两种,一种是山东细犬,有些地方叫徐狗。一种就是熊大熊二这种,我们叫柴狗,中华田园犬。
小时候,二姑夫在护林所也养过一只细犬,逮兔子一个准儿。后来说扫狗五证的都得打死。护林所不准养狗,只要给逮走了,生死未卜,表哥哭了个昏天黑地,他约了哥们把捕狗队车棚里的自行车都戳了洞……
日头一点点西斜,太阳晒到身上的时候,意外的温暖。什么都不想去想,肚子上压了两只狗头,我居然晒着太阳小睡了一会儿。
如果一个人的时间足够多,就会去想太多的事。然后,就会变得什么都不想去想。或许我不该在这里浪费时间,甚至于,我该回家看看亲人。再或许……
不过,我至少得把黑哥这趟镖安全送完吧。
月上柳梢头,人等黄昏后。
高贵宝哼着流行歌曲,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子时了。
“……肖哥?”
我靠在门外的墙上等他。隔着半里地他就发现了,或许是熊大熊二的异常,但他很显然听懂了其中的意思,有客到。
除了意外,还是意外。
我想长话短说,所以直接把黑哥尸体提了上来。
“三叔他……”高贵宝愣愣的看着树枝退去露出的尸体。
“他让我转交给你。”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开口,所以就直奔了主题。
少年怔了怔,随即点点头:“好的,我明白。”
我也点头:“那我就不多打扰了。”转念一想,又道:“没什么大碍吧。”
高贵宝笑笑:“等之后他自己告诉你吧。”
我微微点头,“这个时候……快高考了……”
“没关系。”他摸摸头,咧嘴一笑:“其实我考的好坏意义也不大,毕竟,不能离开这个地方。”
我有些发愣:“为什么?”脱口而出才意识到黑哥之前提醒过,别打听太多,然后接道:“算了。“
高贵宝低着头,似乎有些话想说,但我觉得自己不该问……想走,腿却拔不动。半晌他突然抬头问我:“肖哥,你说,到底是人定胜天,还是应该各安天命,是天命难违,还是该去抗争?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看着他明亮亮的眼神,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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