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抬手揉揉眉心,顿觉头疼,本想着让这个小护卫承担了责任了了此事,可这最后时刻荥王突然又将战火烧到了丞相那里,今天可真是不易审案啊……
“两位爱卿,不如这样……”
“不如这样,他”荥王扇子一指跪着的弱水,“恳请皇上把这个护卫交由我处理。”
老皇帝顺着看过去,跪着的人一直没有动静,仿佛怎么处置不关他事一般,便点点头;“如此,也可。丞相以为呢?”
邢之意收紧藏在袖袍里的拳,面上吟吟一笑:“微臣答应过师父会照顾好他,即便是现在犯了错,微臣也不可以如此袖手旁观任由荥王处置,还请荥王带回后留她一个全尸。”
荥王不置可否地摇着扇子,邢之意并未理会仍旧向着皇帝躬身:“既然不能再留命,还请皇上允微臣与他交代几句。”
“准”,说完老皇帝便在太监的搀扶下离开。
弱水没有再听见声音,默默站起身,一双褐眸平静无波地望向邢之意,有那么一瞬,他感觉她是嘲讽的,再看去她却仍旧只是不在意地等待他的交代,仿佛刚刚那不过错觉。
荥王什么也没说,向殿外走去。邢之意走近她,手抚上她的肩:“你是聪明的,应该知道,这不过是一出戏。”
“弱水明白。”
“今后,你便跟着荥王。”
“弱水知道。”
“给你嗓子下的毒,于你身体无碍,放心,两日便解。”
弱水已经懒于回答。邢之意放下手,跨出大殿,招上诃子便走。诃子回头看看还在殿内的弱水,做了个跟上来的手势,却不见她动弹,而这厢自己的主子已经行出老远,这是怎么了,见个皇上还能让他们吵架吗?一跺脚赶紧跟上了自己主子。
弱水这才垂头一步一步往外踏去,眼前突然递来一把剑,随之映入眼帘的还有一袭白袍,再往上,是那张平淡至极的脸,不自觉地接过自己的剑,只听身边的人赞了一句:“是把好剑。”一路无言。
第二日,皇帝收到影卫来报:“禀皇上,今日午时,荥王府的人将一个被挑断了筋骨的人扔在了邢府门口,奴才探过,确是那名名叫弱水的侍卫,邢丞相亲自诊的脉,说是无救,已经埋了。”
老皇帝点点头问:“这护卫与邢之意什么关系?”
“奴才调查过,确实是邢丞相从乡野带来,据说是邢丞相的师娘收的徒弟,会些武功,一年前师娘病去邢丞相亲自去接回来的。”
“那以这意思,荥王杀了的可不就是邢之意那小子的师弟?”
影卫思索片刻:“不全算,据说他师娘与师父关系淡漠,分居十几载,药仙从医,好云游,而他夫人却是好武,常居山野。不过去年他夫人病去后,药仙便也跟邢丞相告别了,说是往西云游,再不回来,临行前将这叫弱水的师弟托付给了邢丞相,说是夫人遗愿。”
老皇帝抚抚胡子,颇得意地一笑:“哼~这两个,还真是结下个大梁子啊。你且回去继续盯着些。”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