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惜汉室被董卓祸害,望湖水而生情,痛哭不已;恰此时貂蝉出现,王允忽生一计,以连环之策离间董卓吕布二人。他伏跪于地,朝貂蝉磕头陈述厉害,貂蝉无奈,只得应允……
等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貂蝉根本就不是自愿行使连环计的,而是王允那一跪,让她不得不应允的!
这么说,他误会貂蝉了?貂蝉根本不愿意行使这个计谋,也不是什么深明大义的女子,而是一个想与男权社会抗争,却不得不妥协的可怜人……
“方伯,为何一直看着我发呆?”
貂蝉已经转过了脸来,但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貌似应付的僵硬笑容,看的荀罡很心痛。知道了一切的荀罡,恨不得现在就跑上去将貂蝉抱住,带她月下奔离。
因为从国家层面来看,王允是个忠臣;但如果从做人方面来看,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但荀罡忍住了,他已经和汉献帝义结金兰,按常理来说自己也应该是汉室的忠臣。既然如此,他究竟应不应该将貂蝉留在这里,除掉董卓?
刚刚才在心里面骂了王允,如今荀罡自己也为难了起来;若是将貂蝉带走,那就是害国之人,如果不带走,自己是忠诚于汉室了,那这样与王允何异?
真是一个糟心的选择题!
“若方伯再不说话,我就走了!”
貂蝉似乎有些生气了,在这等危急时刻,荀罡却不知道应该说啥;因为到现在,他都还没有做出选择,只能看着貂蝉的背影,渐渐离自己远去。
“啊!可恶啊!”
令人意想不到的,荀罡竟然站了起来,跑到了堤岸边上,纵身一跃,只听“噗通”一声巨响,水花四溅,惹得莲花荷叶阵阵波澜。貂蝉听见声音,吃惊的转过头来,这荀罡难道想不开,投湖自尽了?
想到这里,貂蝉忍不住一阵寒颤,连忙跑到堤岸边上,却看见荀罡在水中不住的上下沉浮,似乎是在清醒着自己的脑袋。
荀罡会游泳,毕竟这是一项基本的生存技能;他在湖面上上下浮动着,他的心很乱,只能跳到冷水里面,将自己的脑袋洗个干净。
“你做什么呐!”貂蝉小心脏吓了一跳,如果荀罡有个三长两短,那她可万死难辞其咎了;但当她看见却在玩水的时候,心中却是生气了一股无名火。
她从来没觉得,自己竟会如此轻易的被一个人左右情感。
荀罡扶着堤岸的木制架梁维持水中平衡,笑道:“有些时候,就需要一桶冷水浇在脑袋上,让自己清醒清醒!”
貂蝉跪在堤岸上,俯视着荀罡,嗔怒道:“你再这样我可不管你了!难道就不怕感染伤寒吗?”
“那你就将我拉上去呗!”荀罡正色到,随即伸出了自己的手;貂蝉无奈,只能将自己的手!伸过去,同时心中安暗暗祈祷,希望荀罡不要又搞什么鬼。
事实证明,人真的不能轻易立FLAG,貂蝉刚刚拉住荀罡的小手,却不知后者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只听又是一声“噗通”,荀罡将貂蝉拉入了水中。
貂蝉挣扎着在水中站了起来,水方齐腰,却压制不住她心中的愤怒。她冲着荀罡沉声怒道:“荀方伯,你这是何意?难道在水里面待着很舒服吗?”
荀罡正欲说话,但貂蝉浑身湿透,襦裙竟是变得透明了起来;下面还好,上面却几乎完全看见里面,都能够看见肚兜的影子了。貂蝉意识到荀罡眼神不对,急忙朝身上望去,这才意识到现在的自己色气满满,尖叫一声,连忙用手挡在胸前。
自从遇见这个小孩,自己几乎就是处处触霉头!
“貂蝉姑娘,火气降了吗?”荀罡背过身去微微扭头,低声问道。
“火气没了,全是怨气!”貂蝉丝毫不顾忌自己的身份,抱怨道。
这小子,光这一天就给自己惹了这么多事情,对若自己跟他在一起久了,那还得了。
荀罡挠了挠头,尴尬的笑了笑,没有丝毫前兆,问道:“貂蝉姑娘,你觉得是个人情感重要,还是家国天下重要?”
貂蝉挡着胸口的手依旧没动,以她的聪明,岂会不知道荀罡为何会问这个问题?她苦笑一声,苦于自己是个女子,但也是老实说道:“无国何以成家?若将自身情感放在国家之前,那与禽兽何异?”
貂蝉有苦,荀罡又如何不是?后者如此挣扎,既然如此,自己理应理解他才是……
果然,一个女子,注定是没有选择权力的,一切因果,全在男人身上……
听了貂蝉的话,荀罡不住地点头——是啊,是啊!无国何以成家?
荀罡懂了。
貂蝉姑娘,多谢你……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