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望尘莫及的那种挂逼——最后被同班同学从嫉妒羡慕到神化、然后被间接孤立。
结果真正能和织田咲玩到一起的,反而是那帮普通学科的吊车尾不良,以及篮球部的热血少年——明明没少挨揍。
唯一不是不良、也不是篮球部员的齐木楠雄,一度怀疑那群人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毕竟,织田咲虽然看起来笑嘻嘻好说话,但动手打起人来也是真的凶。
“但他们都毕业了呀,”人型凶兽织田咲挠头,“现在的篮球部里,我也只认识彩虹学弟们;上次新加入的学弟,我都不知道呢。”
这家伙……是寂寞了吧。
齐木楠雄咬了一口玉子烧:篮球部大部分升学了,不良们一部分升学,一部分不读高中开始工作;那个奇怪的帝光只有她一个学生……
——就算曾经是凶兽霸主,这种时候也会茫然四顾吧?
齐木楠雄瞥着身旁啃面包的女孩:靠一腔豪情爽快结下的朋友,连分别也爽快得残酷;但织田咲到底是个女孩子,心思敏感柔软——
“楠酱我和你讲,雄英那个墙真难翻啊,”织田咲把炒面面包从袋子里挤出来,“本来还想趁月黑风高翻进去,找到开除我的那个老师、套麻袋打一顿报仇;”
女孩嘟嘟嚷嚷抱怨,“结果刚翻进去就被发现了,还不小心碰坏了一个清洁机器人,害得我被一个浑身绷带的老师追了好几条街。”
织田咲伸展双手搭在椅背上,感叹:“说到底,我只是对‘辛苦考上雄英却被强制劝退’这件事心有不忿啊;结果现在的状况是,如果不重新考上雄英,我就没办法知道开除我的到底是谁、原因到底是什么。
“不考雄英就不用留在这里,不留在这里哥哥就不会来,楠酱你也就不用和我成为姐妹了——所以都怪雄英,或者说怪那个老师,阿雄你说对不对?”
……我为什么要从回收站捡朋友?
齐木楠雄反思:果然还是报警吧,非法入侵之类的理由。
“齐木君!”
在两人南辕北辙之际,蕴着笑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鸢尾花发色的少年抱着厚厚一沓作业本,冲两人笑了笑:“这位是……织田同学?”
“中午好啊,幸村前辈。”织田咲仰头问好。
“叫我幸村就好。”幸村精市无奈,“毕竟,我只是赤也的前辈。”和你同年级。
织田咲啊了一声:“抱歉,顺口了。”
都是切原那个家伙,整天‘前辈前辈’在她耳边喊。
齐木楠雄把便当盒盖上:‘幸村。有什么事吗?’
“碰巧看见,过来打个招呼。”幸村精市抬了抬手里的作业本,“俄语课提交的作业还在我手里,老师让我在中庭等他。”
织田咲惊了:“这是你们的俄语作业?”
作业本被幸村垂手抬着,整齐堆叠起来几乎要从腰腹到锁骨——俄语明明只是选修课吧?要不要如此真情实感啊?
幸村苦笑点头。
“万幸我奋力把选修的课时凑齐了。”织田咲咬着面包含糊道,“不然我三天两头缺课……”那得凉了啊。
‘偶尔也反思一下你古典文学的六十一吧。’齐木楠雄戳她痛脚。悲催课代表幸村莞尔,刚准备继续和偶遇的两人闲谈,余光就瞥见了从教学楼里走出来的男性。
男人身形瘦削高挑,银发披散、气势冷冽,穿着一件黑色的长风衣;他似乎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幸村,很快调转方向,朝三人走了过来。
等男人走近、拿下咬着的香烟时,织田不由得咲愣住了。
男人高鼻深目,瞳孔幽蓝,但这些都没什么——重点在于,有一道与英俊样貌格格不入的、狰狞的疤痕自男人额头劈下,带着尘封的血腥气咬过右眼、长至脸颊。
——哪怕经年累月伤疤变成了灰粉色,也能隐约窥见那致命一击的凶险。
幸村精市从容开口:“米哈伊尔老师,作业本需要帮忙送到您的办公室吗?”
米哈伊尔目光淡淡扫过长椅上的两人。
男人丢掉根本没有点燃的烟,伸手拿起半叠作业本;然后径自转身,只扔下一句沙哑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