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亲热的笑道,然后像是才发现了林冲一样,一脸惊奇地问道:“这位莫不是就是姐夫?”
这大概是娘子的闺蜜好友吧,这可不能得罪。
于是林冲一脸微笑,亲和热情地朝她点点头,又朝那男子拱了拱手。
“周娘子好,在下林冲,正是你姐姐的夫君,这位兄台请了,未请教兄台高姓大名?”
那书生却高昂着一个头,用下巴鼻孔看了林冲一眼,没有说话,眼神里藏不住的鄙夷和不屑,似乎在说:凭你也配问我姓名?
林冲脸色一下变了,尼玛,你个小白脸什么意思?
是你老婆非常热情的追上来和老婆相认寒暄的,老子这是给我老婆的闺蜜面子,不是我要套你的近乎,你这个样子好像我在巴结你一样。
尼玛,小白脸有什么了不起的,野外不要让我碰到你,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见气氛有点僵,那边周娘子连忙道:“林姐夫好,我家相公性格就这样,不爱与生人说话,还请林姐夫勿怪。”
林冲面色缓和下来,他知道在宋朝读书人都是目高于顶,看不起除读书人以外的所有人,跟这种人生气也不值当,反正双方也不会有什么来往。
哪知那周娘子紧接着就又急又快道:“林姐夫你可不知道,想当初张姐姐可是我们南厢二坊一枝花,企慕追求者可不在少数,提亲的都快把门槛踏破了,张姐姐都看不上……”
张贞娘的脸色已经很差了,拉着林冲胳膊的手也一下抓紧了,林冲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女人不是我老婆的闺蜜啊,那她追上来做什么?
“哪知张姐姐最后却嫁给了一个都门禁军,如今一看姐夫果然是一表人才,不知林姐夫现在禁军身居何职呢?
说真的,刚才在清风楼上就看到了姐姐姐夫,小妹我都不敢认!
姐夫你怎么能就带姐姐路边吃一碗汤饼啊,路边摊子上的汤饼,那是人吃的吗?”
林冲眼睛一下瞪起来了,尼玛,你个小婊砸是看到我们吃汤饼故意从酒楼上追下来恶心我们的么?
贱人啊!
哪知还不等林冲说话,她那个眼高于顶的相公却说话了:“不过是个贼配军,一钱汉而已,路边汤饼有的吃就不错了!”
原来周娘子和张贞娘小时候是京南厢二坊的邻居街坊,张贞娘从小就出落的美丽可爱,人聪明性格又好;周娘子其实长得也不差,但性子刻薄,不被人喜欢。
所以,从小到大所有的街坊四邻,读书时的先生和同学全都不住的夸赞张贞娘,却对周娘子评价很低,她本就是个刻薄的人,就一直记在心里。
今天看到小时候所有人都夸赞的一枝花竟然像贩夫走卒一样在街边吃了一碗汤饼,而自己却和夫君在七十二家正店的清风楼吃二十几贯的酒席,优越感一下就蹭蹭的冒出来了。
然后就饭也没吃完就追了出来,就是要当面嘲讽,出一出小时候的一口怨气。
张贞娘脸一下涨得通红,这时代重文轻武,别说夫君现在只是一名离职的小教头,就算真做到八十万禁军教头,对方骂一句贼配军也只能受着。
对面可是太学生,代表着全体读书人,若是相公把他得罪了,就是把全体太学生,全体读书人都得罪了。
而且相公一向口拙,除了一身武艺别无所长,又哪里说得过最喜夸夸其谈的太学生,这顿羞辱是受定了,
想到相公会因自己而被羞辱,张贞娘一双好看的眼睛里就盈满了泪水,只想拉着林冲扭头就走。
“那你呢,一个读书读傻了的酸措大,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脑子全是浆糊的蠢驴,傻鸟!”
张贞娘眼圈正红,周娘子和那书生趾高气扬正得意时,就听林冲对着那小白脸怒目而视,破口骂道。
“你!”
那书生顿时满脸通红,浑身发抖,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这贼配军竟敢骂自己酸措大,骂自己是蠢驴、是傻鸟,他这是疯了吗?
你信不信我在同窗中说一句贼配军竟敢侮辱我太学生,就能让你家破人亡,生死两难!
说起来整个宋朝,不但皇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而且不管朝堂还是民间话语权也全都被这些士大夫读书人所把持,他们对内虽内斗不断,但对外却是空前团结,一有不对就群起攻之,光口水就能把人淹死。
到了最后,连皇帝都得听他们的,就更别说被他们压得死死的武人,狄青为国立下大功又怎么样?在一名普通太学生面前还不是只有挨骂的份,最后落个郁郁而终的下场。
长期的心理优势,让他他根本没想过林冲竟然还敢还嘴,还敢骂他,顿时就火冒三丈了。
“贼配军!一钱汉!你敢骂我太学生!你,你死定了!”
那书生气急了,最后戟指着林冲,憋出这样一句话来。
周娘子也尖声骂道:“我相公是国子监的大才子,你竟敢骂他蠢驴、傻鸟,你好大的狗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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