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不用我说,你应该比我清楚这里是何地方吧?”
胡贵妃哪还有当初华贵无比的过场,如今不过是匍匐在白浅脚边,发髻垂散,身上衣衫破烂不堪。
白浅自认为自己不是好人,所以对于胡贵妃如此模样也只是轻瞥一眼,端起桌上的白玉瓷茶杯轻抿一口,静静等着胡贵妃开口说话。
胡贵妃是有傲气的,即使衣不蔽体,凌乱不堪,终究是在皇家生活过的女人,不卑不亢倒是被体现个淋漓尽致。
“长公主,别人莫不晓得你,我却知晓长公主的身份,若是我将此消息泄漏出去,天下百姓会如何看待长公主,如何看待玄太子呢?”
白浅重重放下手中的茶杯,杯底和红木桌磕碰的声音在空寂的大堂里毛骨悚然“咔哒”一声,茶杯应声而裂,碧绿的茶水顺着桌子流到地上,滴滴落在白浅心里。
她向来不喜被人威胁,素白手中的黑色长剑,剑身泛着奇异的红,穿过胡贵妃的小腹,暗红色的血液在胡贵妃的身下绽放出最美丽的形状,白浅抽出剑身,接过慕鞠手中的手绢,细细擦拭着刻了龙纹的剑身,慢悠悠道
“你若是说出钱枫的下落,我兴许还可以饶你一命,只是可惜了,你在我这里耍小聪明,无疑是找死。”
胡贵妃似是料到有如此一般,鲜血不断从自己双手按的位置流出,一切快如闪电,她竟未觉得痛苦,就已经亡于她人剑下
“长……长公主,本宫佩服你杀伐果断的利落,其实,一直以来,你……你都在维护你那可笑的皇室尊严……呕……你不允许任何人……任何人践踏……践踏你……你引以为傲的容皇朝,包括……玄太子……否则……否则你就不会……不会回到帝……帝京城和……和玄太子相认……若说……咳咳咳……若说城府……谁……谁又比得过您呢?”
白浅停下擦拭剑身的手指,剑尖儿挑起胡贵妃的下巴,任那从嘴里咳出鲜血混着唾液流到剑身上,白浅眯眼,随后凉薄的嗓音让周遭的人都硬生生打了个抖儿
“你还知道些什么,不妨说出来听听?”
胡贵妃只是笑,先是忍着伤口疼痛的浅笑,到后来不顾及伤口的流血速度的大笑,右手拿开长剑,胡贵妃咽下口中的血水,尽力让自己的话听起来不打颤
“我不过是偶尔得知,长公主不必惊慌,如今我也不过是死人一个,必坏不了长公主任何大计。”
话落,脖颈轻轻擦过剑峰,然后宛如一只没了翅膀的蝴蝶,终归是尘归尘土归土。
“主子,你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吧,多漂亮一美人啊,就被你玩死了。”
慕鞠用手指探了探胡贵妃的鼻息,气绝身亡,必死无疑了。
随后站起身又开始了碎碎念的吐槽,白浅盯着胡贵妃的尸首,不知在沉思什么,只是呆呆地看着,仿佛要从胡贵妃身上看出什么东西来,连平常她嫌得聒噪的慕鞠说话也未曾听进去。
就那么呆呆的站了半柱香时间,忽然收回手中的长剑,她道
“入皇陵。”
“啊?主子,你不是开玩笑吧?入皇陵?”
任凭慕鞠在身后如何跳脚,白浅只觉得此时此刻脑仁涨疼,吩咐门口守卫的将士要墨轻逸务必抓住钱枫后,一个人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