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再怎么美好的事物，终究有不再美好的那一刻。就如同，越艳丽的花朵，便会越快地走向凋零一般。

    老四手中的鱼肠剑，无论再怎么与老四的肢体以及动作相互统一。对于公孙来说，也终究是具有致命的危险的。特别是，当公孙真正的感觉到了疼痛之后，自然就会本能的想要与伤到他的存在，进行对抗。

    只见，公孙当即手腕连翻，直接就将一把轩辕剑，在手中舞动得好像是一个金色的圆盘一般。随后，就听到一声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响起。公孙手中的轩辕剑，第一次接触到了老四手中的鱼肠剑。

    老四见到公孙几乎就是毫不犹豫的，就用轩辕剑切向自己的脖子，当时也是十分震惊的。因为，在老四的世界观之中，这种情况下就算要拼命，也一定会是将手中的兵刃，拼尽全力插入对手的脖子里面。

    因为，自从修行的第一天开始，老四就没有见过像公孙这样的人。是以，老四拿在手中的鱼肠剑，一时之间都有了些许的迟疑。

    在高手过招的时候，某一瞬间的失误或者失神，往往代表着局面的改变。就在老四怔愣的瞬间，公孙便能成功的用轩辕剑的剑尖，将鱼肠剑挑动得离开了自己的要害部位。

    随着手中的鱼肠剑的移动，感知到了异常的老四，自然也是立即就醒过神来了。

    只见，老四手指轻弹鱼肠剑的剑身，便借助鱼肠剑的奇特造型，让鱼肠剑绕着轩辕剑转起了圈子。老四的这种战斗方式，被公孙看在眼里，当即也是让公孙的目光为之一阵凝视。

    公孙就见到，老四就好像是一个魔术师一般，不断地变换手中的动作，仅凭手指，就控制了鱼肠剑的一切行动。为了进一步探明老四的意图，自然也是为了让鱼肠剑到更加远离自己的要害的地方去。公孙当即就向前一送轩辕剑，试探性的用轩辕剑刺向了老四。

    再看那老四，似乎早就已经在等公孙的这一招一般，当即就是一个闪身，避开了公孙的刺击。随后。老四手指连弹，鱼肠剑旋转过一个怪异的角度，紧接着就好像是什么暗器一般的，射向了公孙的心口。

    眼看着鱼肠剑紧贴着轩辕剑向自己飞来，公孙当即心里一惊。不过，公孙也算得上是战斗经验极其丰富了。是以，公孙直接侧身上扬轩辕剑，想利用轩辕剑将鱼肠剑磕飞。

    要知道，老四之所以能与公孙战得有声有色，全都靠着这把鱼肠剑的锋利。如果，公孙能率先将老四的鱼肠剑击飞。那么，在接下来与老四之间的战斗之中，公孙便可以直接立于不败之地。

    可是，这一次，公孙恐怕将事情想得有些简单了。轩辕剑确实如公孙所预想的那般，挑到了鱼肠剑的剑身上面。但是，鱼肠剑那奇异的蜿蜒造型，却还是为公孙带来了一定的麻烦。

    或许是因为，公孙并不熟悉鱼肠剑的造型特点的原因。公孙这一剑挑中鱼肠剑，反而让鱼肠剑绕着轩辕剑来了一个旋转。要知道，此刻的鱼肠剑，是完全不受老四控制的。要不是轩辕剑上面传来的震动，让公孙多少还能把握一些鱼肠剑动作时的力道传递。或许，此刻公孙早就已经认定，老四也是会使用御剑术的了。

    老四自然是不可能会御剑术的，如果，老四也有一个赤松子那样的师傅的话。或许，老四早就摆脱了炼尸蛊的限制，追随师傅去寻求“仙道”了。

    此刻，鱼肠剑的动作，完全是依赖于，鱼肠剑那特殊的造型所决定的。如果，一定要说老四在这里面起到了什么作用的话。那么，或许就仅仅是，老四在射出的鱼肠剑里面增加了暗劲这一点吧。

    不过，无论是鱼肠剑的“自发”动作，还是说老四在鱼肠剑之中所留的暗劲，这些都不是最令公孙感到惊讶的地方。最令公孙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鱼肠剑在绕着轩辕剑旋转了一周之后，居然好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绳索牵引着一般，飞快的射向了老四。

    老四作为鱼肠剑的主人，自然不可能随便控制着鱼肠剑攻击自己。发生眼前这一幕的原因，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这一切都在老四的意料之中。

    这当然是在老四的意料之中，因为，鱼肠剑的飞回，恰恰就是老四预留的暗劲的爆发。公孙自然也是从各种渠道之中，了解过这种程度暗劲的修炼方式。只不过，早在当初公孙还在接受蚩尤的指导，修行炼体之法的时候。公孙与蚩尤，便凭借主观的推断，将这种暗劲的修炼方式给否定了。

    顿时就觉得不可思议的公孙，当即用疑惑的口气开口道：“暗劲？”

    老四伸手抓住鱼肠剑，在指尖轻轻地舞动了几个剑花。随后，点头微笑，就算是肯定了公孙的猜测。

    得到了老四的肯定回答，公孙的心底虽然并不再觉得惊异，但是，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因为，公孙与蚩尤认为，人修炼力量，必定是追求更加强大的肉体，以及这副强大的肉体，所能带来的强大破坏力。可是，修炼暗劲，却必须要让自己的肉体，保持一种“差一点”的状态，就又不可以随便达到“极限”。

    对于蚩尤这个炼体的天才来说，虽然炼体的“极限”根本就不存在。但是，蚩尤一样觉得，一个人无论怎么修炼，都不可能不修行至自己已经领悟到的那个阶段的极限。甚至，在蚩尤与公孙的探讨之中，曾经一度认为，无论天赋如何的人，都应该是能够将自己推上一个阶段的极限的。如果不能的话，这个人很显然就无法继续修行到稀有个境界。

    可是，这个世界上，偏偏就有一种人，叫做夜郎国人。夜郎国人，天生不能修行灵气，只能修行炼体之法。但是，夜郎国人却又另辟蹊径，将修行炼体之法，局限为了只修行与暗杀有关的炼体之法。

    有道是，上苍是公平的，它让你缺失了一方面的天赋，便会补偿给你另一方面的天赋。对于夜郎国人来说，弥补他们无法借助灵气修行的短板的，恰恰就是在炼体修行方面的独到天赋。

    说到这里，或许就出现了一个矛盾的地方。那便是，在炼体修行的天赋上，得到了弥补的夜郎国人，按理来说，是不应该选择只修行与暗杀有关的那一小部分炼体法门的。

    这个时候，就不得不说，夜郎国历史上最大的天才，那个被自己的门徒暗杀而死的赅隐了。事实上，是赅隐第一个站出来，改善了夜郎国人修行的功法。在赅隐的设想之中，夜郎国人的天赋超绝，但是却因为功法局限，而只能将自身的肉体强度，提升到一个相对的“极限”。

    这样一来，便满足了，修炼暗劲的那个，一直让自己的身体处在“差一点”的状态的条件。而且，因为受到功法与天赋的双重影响。夜郎国人每一个人，都能领悟到自己所处的修行阶段的最高“极限”。但是，无论他们如何努力，都不可能将肉体修行到那个极限。这样一来，夜郎国人在修行暗劲的时候，就变得容易了许多。

    也正是因为这样，夜郎国才能培养出，类似于老四这样的暗劲大师。让老四在公孙这个擅长御剑术的人面前，用暗劲上演了一出精彩绝伦的戏码。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思考之后，公孙很快就为眼前的情形，设计出了两种结论。

    其一，自然就是夜郎国人一定拥有只在自己的部族内部流传的，可以快速且轻松的习练暗劲的方法。这也便是最为接近真相的一种假设。

    其二，自然就是老四在说谎，他一定用了其它的，并不属于暗劲的方式，才实现了刚才的一幕。老四之所以对着公孙微笑点头，目的自然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真实手法。而这个猜测，便是公孙接下来需要验证的设想。

    只见，公孙手持轩辕剑挽了一个剑花，随后将轩辕剑横在胸前，摆出了一个攻击的姿势之后。再次开口对老四说道：“既然如此，就让我再领教一下阁下的暗劲。”

    公孙的话语，说得十分平静，几乎就不带有任何的感情色彩。这就如同，公孙随后刺出的那一剑，也显得那般的中正平和，不带有一丝的烟火气。

    造成这种情形的原因，自然就是因为，公孙在这一剑之中，只用上了三分的力道。甚至，就连公孙出剑的目的，都充满了试探与感知的意味，根本就没有想要，让这一剑直接刺中目标。

    另一边的老四，见到公孙主动出招，也朗声答道：“如你所愿！”

    随后，就如同刚才那句话一般简单干脆的，老四也持着鱼肠剑，冲向了公孙。

    在接下来的交手过程之中，老四手中的鱼肠剑，往来跳脱，就好像是在海浪之间跳动的鱼儿一般。而公孙的轩辕剑，绵绵密密，既像是缠绵的春雨，又像是最适合鱼肠剑往来跳跃的海洋那般。甚至，在两人的兵器交接之间，就连一点声音与烟火气都没有。那场面，如果不是轩辕剑与鱼肠剑的碰撞，改成是两个人的手臂与手掌相交缠的话。绝对会有人愿意相信，这是两个太极拳高手在过招。

    交手了一段时间之后，公孙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根本就没有任何在轩辕剑上面增加力道的意思。但是，老四却突然一反常态的猛然用力挥动鱼肠剑。

    就看见，公孙在老四的突然袭击之下，猛的向后一缩轩辕剑。随后，公孙手腕一扭，也好像加大了力量一般，再一次将轩辕剑推向了老四。不过，老四却并没有像公孙这般，奋力对抗推力。反而是，借着公孙送来的力量，径直向后一个腾跃，便跳出了战圈。

    跳出了站圈的老四，终于也显露出了错愕的神情。就听得老四惊呼道：“你也会使用暗劲？”

    这一次，终于轮到了公孙点头微笑，做出一副高深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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