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清净了,放心吧。再说了你们都没顾得上请假,赶紧去厂里解释解释,这儿有我们俩就行。”宋时雨大人一样,把人一个个都劝了回去。
李老头儿点点他们:“注意安全。”
宋时雨点头。
“你也回去,我没事。”等众人都走了,顾卫峰说。
宋时雨看了他一眼:“你没事,我有事。”
“什么事?你说了赶紧回家。”顾卫峰难得强硬的说。
“进货的事,货没了,信用不能没。”他看着面前脸色乌沉沉的顾卫峰,“我们收了定金就得办事,不然以后怎么在禹城立足?现在跟黄姨去个电报,调一批货过来。对方能宽限我们几天就已经是仁义,我们不能不地道。”
顾卫峰也在想这个事,可让他为难的是他手里的钱都压在了货上,货烧个干净,他也没了本钱,也不知道凭着他们的交情能不能先赊一批货出来。
他总觉的悬,这不是三百五百,是好几千的货,不算小数目,就怕她愿意手里都没那么多赊给他。
“给。”他正想着,手里突然多出厚厚的几打十元大钞,“这是三千五,先应付过这事。”
顾卫峰想说不行,可却根本说不出口,这就是救命钱啊,他太需要这笔钱了,手紧紧握着钱,像是握住了他自己的命运。
他看着低自己一头的宋时雨半天没憋出一句话来,只是把人狠狠的抱进怀里,硬压抑的呜咽含在嘴里,淌下了忍耐了很久的热泪。
宋小三被抱的一蒙,顾卫峰啥时候这么腻歪了?就要推开他。可紧接着就听到耳边压抑的粗喘,接着感觉脖子湿湿的,这家伙……哭了。
这回我们得好好说说刘二花同志,要知道宋小三的钱可全被他妈存着,想要用必须申请,他妈要是不同意,宋小三是一分钱都要不出来。这次三千五差不少是把所有他到手的钱全掏了个干净,刘二花这次却是二话没有,他一要就给了,简直深明大义的不得了,把宋小三一肚子的话给憋得没了用场。
刘二花看他那意外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把柜门啪的一合,“你以为你妈我就是爱财如命的葛朗台,告诉你,你看走眼了!”
“妈,葛朗台是谁?”小四凑热闹的问。
“妈,你还知道葛朗台?厉害厉害!”宋时风贫嘴道,“您可不是葛朗台,是周扒皮!”
“去你的!”刘二花都给气笑了,把钱往老三手里一塞:“钱是你挣的,这会儿花在正地方,妈不拦着你。”
“谢谢妈!”宋小三响亮的谢了声,打心眼里觉得他妈再明事理没有了。
宋时雨把钱交给顾卫峰,两人立刻就去定了货。
货要得急,黄妮手里都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还是找了两个其他的小厂子调过来货才给他们补上这个窟窿。
打发走临城批货人,接着又赔付了仓库房东和被连累的邻居,宋时雨和顾卫峰两个人的财务状况一下子又一朝回到解放前,手里的钱进货都不够,日子突然间变得紧巴巴,议价粮都只敢买粗粮了。
这几天顾卫峰都忙翻了,因为货款不足只能小批量进货快速发货,每天都要进出货,这样既不耽搁大家批货,又能让资金飞快的运转起来,就是人累得很。
以孙二哥为首批货人都非常有规矩,来看他就不说了,能帮忙的也都愿意伸把手,就是货一时不凑手,也没有哪个急眼催促的,从这一点就看出了他们过去两年多的辛苦没白来。
仓库着火的案子很快是下了结论,是人为纵火,可是却在查找真凶上犯了难。主要是对方做了周密的计划部署和收尾,取证太难了,公安极力查案却收效甚微。
顾卫峰他们也没干看着,也在积极查找配合,可事情并没有跟他们想像的一样顺利的查出什么纵火者主谋之类的人,反而是石沉大海,一点消息都没有。撒出去盯着的人根本就没有看到赵家有什么异常,就是他们的狐朋狗友都安分得很,像是收起了獠牙的豺狼,全扮起了狗。
两个人不可能所有心神都放在他们身上,货该进还得进,该往外批还得批,宋时雨该上课还得上课,就是书法班都不能落了,人家交钱了,他就得负责到底。
所以,两个人都忙,查案的事只能按捺着着急的心,慢慢来。
顾卫峰另外又租了一间仓库,这次他自己搬过去看货不说,还顾了人跟他一起,另外还养了条大黑狗看家,绝对不会重蹈上次的覆辙,坚决堵住一切漏洞。
可这样一来他就没有时间再给送小三烧洗澡水送他回家,为此还郑重的跟他道了欠。
“你跟我道什么欠?你又不欠我洗澡水。”宋时雨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