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里上学的各个都穿的整整齐齐,短袖可以,裙子一个没有。后来这就成了他们书法班的传统,天再热也没有人穿得随便,倒是让偶然来参观的人眼前一亮,这才像个学习的模样。
当然了,宋时雨也不是个不知道变通,他给屋子装上了吊扇,就算穿得整整齐齐也绝对热不着。
无形中书法班的条件又上了一个档次,可别小看这个吊扇,满禹城安得起的都没几家,不光风扇不好弄,买还得要票,就是这电费也没几家愿意出。
也就是宋小三这个好享受的家伙眼都不眨的就给装上了,不管书法班装,家里也装了,把刘二花心疼得要命,你说着兔崽子怎么就这么不会过日子!
问他钱打哪儿来的,宋小三光棍儿的一摊手,意思就是明知故问。刘二花再气也没办法,都装房上了,又不能退。
现在装都装了,当个摆设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宋家大小男人都不能干,每天就见电字哗啦啦的跑得贼快,刘二花觉得自己再看下去心脏病都得出来。
就在大家为裙子着迷,宋家一家为吊扇过得滋润又揪心的时候,禹城接二连三的出了大大小小是一堆事,往大了有公安局局长离任,接任的不是呼声最高的赵副局长,而是从外面调来的一个生面孔。当然这个离老百姓远得很,不过是知道的内部八卦一下。最让人乍舌的是暖瓶厂前主任老赵因为收受贿赂进了公安局。
这事要是放在十几二十年之后不稀奇,甚至连个水花怕是都激不起来,可现在是什么时候?刚刚改革开放没两年,大家都还一穷二白,收贿赂?那真是大大的触动了老百姓的神经,贪官!虽然他只是一个暖瓶厂的主任。
“怨不得他儿子能吃得那么胖,感情都是贪来的!”
“可不是,你看看咱们家的孩子哪个不是瘦皮猴一个,再瞧瞧他,那得吃多少肉多少油水,他家贪大发了。”
“听说光电视就搜出来三台,三台!”
“家里存折都好几本,听说好几千呢,你家存款有一千吗?”
“诶呦,我家挣得都不够几个小子吃的,还存款?死了棺材都不知道哪儿买呢。”
“你还棺材,一个瓷坛子一装了事,想什么好事。”
“你才装瓷坛子!”
几个在楼底下八卦的说着说着就歪了楼。
“你干的。”宋时雨看了看顾卫峰,用的是肯定句,都不带怀疑。
“我没让他受贿。”
“仓库的火是他放的?”
“不知道,没查出来。”他接过宋小三坏了的自行车,漫不经心的说。
“恶人。”
“嗯。”顾卫峰推着自行车往前走,“走,给你修车去。”
“我自己修。”好不容易车坏一回,他可得好好动动手。
“你修不好。”他很气人的实话实说。
“闭嘴!”宋时雨很瞪他一眼,不准说他手残。
结果就是两个人在修理铺呆了大半天,因为宋小三的不服气,拆了装,装了拆,摆弄来摆弄去就是不能动。
他倔劲上来,说什么也不让顾卫峰动手,最后还是李老头儿用长辈压人,这才从他手里拯救下多灾多难的自行车。
嗯,从拆到装也不过用了半个钟头。
宋时雨那叫个沮丧,黑黑的爪子把脸蹭的一道一道的,跟一只丢了猎物的花猫似的,就差团巴团巴把自己窝进犄角旮旯里,看着就可怜巴巴的。
顾卫峰憋着笑,也不知怎么就起了坏心,悄默声的拿相机记录下这张花猫脸,实在太有意思了。不要怪他没有同情心,真的同情不起来,哈哈哈哈。
他打来水给宋小三洗脸,随口问道:“听说你们学习班的都在准备参加市里下个月的书法比赛?”
“还没三两重一个个就都飘得找不着北,让他们撞撞墙也好知道天多高地多厚。”宋时雨露出毛巾下的小嫩脸,头发湿湿的被擦成乱毛,就这也改不了他大人的口气,显得好笑得很。
“你这话可别让你学生听见,他们得气死。”李老头怼他。
“我都当着他们面说,他们不信啊,我有什么办法?”都看他年少以为他这字是三两天练成的,哈,好好试试去吧。
宋时雨的书法比赛还没开始,又一个重磅消息传开,赵胖子被逮捕了!原因?纵火。
接着拔出萝卜带出一串儿的共犯,其中竟然有写检举信的大渣男刘结才,和临城来进货的那个人!
为什么纵火这不用说,肯定是报复,可这个大渣男和进货人掺和进去就让人看不明白了。
“就赵胖子,他有那智商?”宋时雨怎么就是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