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的时间也算是挺好,正赶上初秋,虽然秋老虎挺猛,可是要是再晚几个月,等冬季到了那上山可就堪比登天了,东北的冬天,零下二三十度是常态,身上多穿几斤重的棉衣棉裤本身就是负担,可是你不穿,又冻得受不了。当然这只是一点,雪其实才是比寒冷更加让人痛苦的问题,我们这边已经接近北纬四十五度,每年十月末就开始下雪,而这雪要到清明以后才能消融殆尽,几个月堆积下来的雪,深的地方能过一米,万一哪一脚没踩好,就直接陷进去了,当然,这不会像雪崩那样可怕,可是一旦掉进雪坑,你全身湿透,那也不得不原路返回。
严寒加上深雪这两大困难摆在眼前,就说明在东北的冬季上这深山走原路几乎就是不可能的,而我们若是来倒斗,冬天来了,那便更是难上加难,零下二三十度的天气,冻土层可以达到两米多深,坚硬的冻土就如同一块钢板一样附着在古墓上面,如果只凭人力挖掘,使尽浑身解数也休想动它分毫!好在我们是秋天来的,所以前面的问题就将不复存在,现在首要的就是寻找古墓的问题了。
麻子和虎子在我刚才的激励下走的十分带劲儿,第二道岭比之前的岭还有高大险峻,可没想到我们还是只用了两个多钟头就翻过去了,所以说,人的潜力还是巨大的,只要你愿意开发,就会有潜力源源不断的迸发出来。
潜力是无穷的大,可看样子潜力用完了的人也就什么都不是了,刚下了岭,麻子可就瘫倒在地了,大嘴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我说老许,咱这山也翻了,岭也过了,这一路上我们俩都是大包小裹的,数你抱只鸡轻快,现在也该我们俩休息会儿,你去把帐篷搭上吧!”
我看他们俩也真的是累得不行,便也没说什么,自己一个人带着帐篷找平地去搭建了,上大学那会儿我们学过野外生存,什么搭帐篷生火之类的小事情还难不倒我,没多大一会儿,我们所带来的苏联行军专用帐篷就让我搭好了。
麻子看我把帐篷搭好了,又有了精神头儿:“嘿,你还真别说,老毛子这东西还真不错,虽然背着有点沉吧,这质量过硬啊,这没个百十来斤的外力破坏,根本没问题啊,今晚就住这儿了,咱也体验一把当年红军长征的艰苦!”
我听麻子这么一说,听不过去了:“你要学红军长征艰苦没问题,那你可不能住帐篷里头,人家红军前辈们都是风餐露宿,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哪像你寻思的,还想住个帐篷!”
麻子自认为是说不过我了,拎着我们携带的二战时期的军用绿铁皮水壶,嚷嚷着去给我们打水去了,可是我这看了周围半天也没看见哪里有什么水源,更听不见水声,也不知他这水从何来!既然他爱动弹就让他去吧,看他能富态样儿不知道的以为是哪个老总呢,殊不知就是个穷小子,让他锻炼锻炼多干点活儿,也算是我帮他减肥了吧!
虽然我从小也在村里长大,不过毕竟这里不是我的家,所以当地有很多东西我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借着这歇脚的工夫,正好也能和虎子了解了解:“虎哥,你说咱来这地方到底有没有古墓啊?”
“哎呀,那我哪知道啊,不过咱村老人不都说这岭后有元明时候的大墓嘛,之前也有算命先生来过,说什么咱们这旮沓是一块风水宝地,群山林立,树木茂盛,山水伴群山如游龙,星斗映地势如霞衣,山水天地融为一体,是什么帝王将相栖身之地的,反正大概就这样的话,我嘴笨学不明白,总之就是咱们这旮沓是块好地方。”虎子就这样前前后后的把他知道的全给我讲了一遍。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想到了当初外公给我讲起的一件事:民国的时候我们这地方就有过倒斗的,也看出来这地方是块风水极佳之地,不过因为不了解当地情况,就打听到我外公也是干这行的,想和他联手,可是当时没人知道我外公是干这个的,我外公也怕消息传出去惹到什么是非,就把他们拒绝了,而到后来才知道,这伙盗墓贼不知何故,进山之后就再也没出来过,他们放在村里的各种物资也再也没来人取走过,可那些人究竟哪去了,没人知道,有人说是从我们村古墓里盗走了大量金银珠宝,就看不上他们这些装备物资,直接就离开了,当然也有人说,他们是在墓里遇到了什么,压根儿就再没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