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幼虞不安的眨了下眼睛,她能说什么。
她能说有,她喜欢上了那个人。
她能公之于众吗,不可能。
没有结果的事情,她连在心里承认都不想,更遑论要闹得人尽皆知。
而且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我没有,但是……”
韩洺紧握着桌角的手缓缓松开,这小动作被一旁韩静徽尽收眼底。
“是不是今日我们来的着急了?”侯夫人一听没有就放下心来,打断了苏幼虞的话。
她笑眯眯的张罗着,“等过阵子围猎去上林苑,我听说那边天云寺里有个观音,很是吉利。到时候你们先去拜一拜,讨个好彩头散散心,我们再细细商议后面的事情。”
苏幼虞被打断了话,一时间也不好再继续接上去。
“听说你还没有去过围猎,这个我们家韩洺和静徽都熟悉,你跟着他们肯定是安全的。”
几位长辈在一旁开始商议着围猎的事情。
靠在墙壁后面的秦封缓缓睁开眼睛,脑海中不断回想着苏幼虞那句“我没有”。
意料之中。
秦封眼底神色淡漠,抬手整理了下袖口,举手投足之间说不出的矜贵清冷。
没事。
我很大度。
我不着急,不生气。
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就放她一回,她有能耐就跟别人跑了,看他们能多有缘分。
一旁武澄伸长脖子看着秦封背靠在人家后窗口偷听。
武澄心下感叹着:瞧瞧我们宗主那不值钱的样子。
秦封从后院走出来,问了武澄一句,“上林苑的天云寺里,有一个观音,很吉利吗?”
武澄摸了摸后脑勺,“我听说周围香客去求姻缘一求一个准,外面还有一个桃木林,里面有个方丈,一些小两口喜欢婚前去那里求签,看见有缘人会送一对龙凤配,是挺灵验的。”
“恩。”秦封眼底流转着细微的光点。
能有多灵验。
屋子里苏幼虞熬到了韩家一众人离开,韩洺临走前,单独叫住了她。
或许是家里人有意撮合,他们都走得快了些,似乎是单独让他们俩有能相处的时间。
“今日来得匆忙,或许是父亲母亲吓到你了,这是我从边疆带来的和田玉,算作这些年的见面礼。”韩洺身上还带着从战场上下来的刚硬气魄。
说话做事也不爱拐弯抹角,直接把东西放在了庭廊桌子上。
他拘着礼节,撤开几步,便离开了院子。
苏幼虞远远的看着那挺拔明朗的少年离开,默不作声的叹了一口气。
从前只听父亲说,她还觉得夸张,如今看来,要说是京城贵女们都惦记着韩少将军,恐怕所言不虚。
要样貌有样貌,要家世有家世,功名气度礼数教养,样样不缺。
今日侯府这么多人来,也不好当众让他们下不来台。
还是等日后她自己和韩洺单独说清楚的好。
春画疑惑的看向苏幼虞,“姑娘,你今日为什么要拒绝韩家啊,吓我一跳。”
“我还不想嫁人。”苏幼虞拿起桌子上的盒子,看了一眼里面的和田玉,愈发心烦意乱。
“难怪徽和郡主问呢,我都要以为姑娘你有其他的心上人,不然怎么会拒绝韩少将军,韩少将军一家明明都对你如此好。”
苏幼虞脚步一顿,听着春画的话忽然间意识到。
似乎真的,所有的拒绝理由其实都是于情于理不成立的。
而她心底真正的原因,无非就是因为另有所属。
所以还没准备好接受其他人。818小说
苏幼虞越想越觉得可怕,“我哪有,我应该就是觉得有些突然,我还没有准备好。”
“再者家里最近事多,父亲也不在,我不想因为我自己耽误他。”
“韩少将军那么好的人,不应该把心思浪费在我身上,我……”
苏幼虞突然蹦出了一箩筐的理由,连春画都听懵了。
苏幼虞话出口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自己反应过激,整个人更加乱了起来,“我们该回去准备东西了,围猎不是还需要置办合适的马鞍那些,你回去帮我。”
“啊……”春画望着苏幼虞的背影眨了眨眼睛,凭借她常年的八卦经验感觉到,姑娘不太对劲啊。
苏幼虞收拾东西都有些心不在焉。
心里乱糟糟的如同一团乱麻,她隐约觉得自己越来越不能控制住自己了。
她心烦意乱的清理着桌面,丝毫没有注意到她一个不小心把刚刚还是烫手山芋的闺房秘术小册子混着秦封带来的护膝一并装进了包裹中!
深夜,朝阳殿中秦封站在一旁。
身边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颓然的跪在地上。
一旁手边摆放着纸笔和手写的真迹。
皇帝牢牢的盯着那老头,“你就是北尧?”
老头掀起眼帘,沾满灰尘的手拨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大笑了起来,“我当是谁啊,原来是宁王殿下哈哈哈哈哈!”
皇帝眼神愈发冷厉,手里话本扔了下去,“这些祸乱朝纲的东西,是你写的?你是谁?”
“我是谁您不记得了吗?宁王殿下如今坐上皇位了啊,真是贵人多忘事。”老头爬起身,整个人的状态都显得疯癫。
“殿下日日可安眠?午夜梦回的时候,难道不会想起,您在南疆游历的时候,被您毁了清誉又弄大了肚子的古兰族小公主?难道没有被你灭了的千万古兰族民向你索命吗?!”
“放肆!”皇帝大怒,瞪着眼睛。
“我放肆?宁王殿下真以为杀了所有人,你干的事就没人能知道了吗?人在做,天在看,你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哈哈哈!”
“他胡说八道!污蔑朕!杀了他!给朕拖下去杀了他!”
秦封领命上前,一团布帛塞进了老头口中,堵住了他呜呜咽咽的话,“带回天冥宗。”
“杀了他……”皇帝满眼都是嗜杀的红,瘫坐在龙椅上呢喃着,“把他的骨头拆下来!拆下来给朕看!还有他的同党,所有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杀了!”
秦封退出朝阳殿,回到天冥宗,四周门窗紧闭。
那老头一进门就拆掉了自己头上的假发胡子,俨然一个正直壮年的男人。
“瞧那狗皇帝吓得。”他坐在刑床上笑着,眼底流转着杀意,“他怕是没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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