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也不能怪下面的人没经尚书之手,”那将士眼睛转了下,“若苏尚书当真是心虚,应该会瞒报,兴许是军中想要说明事实,才再写了一封。”
苏幼虞又问,“那这封急报是现在才送进京的吗?”
将士被堵了一句,只能应道,“是……是。”
“那我父亲应当也有急报传来,请问那一份在哪?那你们又为何不谈那一份,只送这个来?!越级上报,瞒报军情又该当何罪?!”
皇帝脑壳嗡嗡的。
她怎么懂这么多???
“郡主莫要太着急了。”旁边宁妃见势头不对,突然出声。
皇帝缓了缓,言辞仍旧温和的叹了口气,“孩子,你着急朕可以理解,朕也不怪你殿前失仪,若是假的朕断然不会冤枉了你父亲。”
后面也有人忙应声,“郡主先冷静下,陛下都说了会详查。”
陈氏上前,把苏幼虞拉到身后,“陛下请恕罪,小女过于担心她父亲,情急之下才坏了规矩,是臣妇教育不周,若是要罚便罚臣妇。”
“孩子一片孝心,朕也是做父母的人,又怎么会怪罪。”皇帝眉头拧紧收起急报,“只不过子女未必懂自己的父母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皇帝身后晋王无声的笑了下,谁说不是。
苏幼虞迎上皇帝眼含安抚之意的模样,忽然心下一片冰凉。
“这样吧,你明日入宫陪你姑母静养几日,她正好也想见你了。”皇帝一副看她犯了错还宽宏大量的模样,而后背着手离开。
陈氏拉着她让开,苏幼虞看着皇帝的背影,缓缓攥紧手指。
皇帝一走,晋王府宾客便纷纷离开。
苏家留在了最后,苏婼左右看了看晋王的腰身,“殿下,臣女上次送你的那个荷包呢?”
晋王愣了一下,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腰间。
忽然想起来,那个丑到不行的荷包早就被他扔给了下人。
晋王轻扬了扬眉,也没放在心上,“本王忘了告诉你,江南水患治理起来麻烦,不知道放在哪里了。”
苏婼愣了下,眼底带过些失落,“啊……”
晋王看见她眼底神色,心想着刚刚定亲也不能表现的太冷漠,“本王也很是难过,这不从江南带回来一批上好的云锦绸缎,你若是喜欢就拿去吧。”
苏婼眼底的失落瞬间消失,还矜持着绞帕子,“啊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晋王话还没说完。
就听苏婼问,“那云锦绸缎在哪呢?”
晋王:“?”
苏婼羞涩的笑了笑,“殿下别多想,我叫我自己婢女去搬不累着你的手下。”
晋王:我想的是这个吗?
定亲礼成结束,恰逢中秋团圆夜。
苏婼兴高采烈的把定亲礼和绸缎带回家。
想着她要是给三妹妹送个云锦绸缎,昨天的事肯定就过去了。
想来也是她激动了,一个梦而已,三妹妹也是担心她。
不在意的人谁会提醒她将来过得好坏。
整个京城内外一片灯火通明热闹非凡,一轮圆月高悬于头顶,丝丝缕缕的迷雾在圆月边缭绕。
实乃举家团圆之夜,苏家刚好碰上定亲又是升官之喜,热闹不减往年。
火红的灯笼高挂在家中的每一个房间角落,连下人都围坐在一起吃月饼赏月。
苏家正厅里,陈氏坐在主母主位上,笑盈盈的举酒杯招呼着家人,“今日是婼儿定亲之喜,还有云城如今也有了像模像样的官职,那二伯母便祝婼儿百年好合,云城前途无量。”m.
苏云城显然很是开心,“借二伯母吉言!”
苏婼面带喜色起身回礼,“也祝二伯母身体康健。”
一旁江氏笑而不语,别有深意的看了眼苏昆寒。
苏昆寒皱着眉,避开了江氏的视线。
“先前听说,云城不爱吃甜口,今日的月饼是牛肉馅的。”陈氏招呼着人把东西送到桌上。
江氏扬了扬头,笑着上前,“弟妹快别忙活了,今日你也忙了一天了,先歇歇吧。”
陈氏看着江氏和苏昆寒之间的氛围,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她停下手安安稳稳的坐在座位上。
外面团圆月光洒落进来,江氏打破了沉寂,“如今我大房事务繁忙,与二房政见有异,不如我们分家吧。”
餐桌上,月饼整整齐齐的摆放在盘子里。
苏婼苏媛和苏云城都是一愣,转头看向江氏。
苏云城摸了摸后脑勺,好端端的分家干什么?
只此一句话,屋子里就又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陈氏脸上的笑容也慢慢的消失,平静的看着江氏。
苏昆寒有些难以开口,却不得不起身朝着陈氏拘礼,“弟妹别见怪,如今我官居三品,云城官居六品,这来往走动多,我大房原有的院子太小,走动不开才想分府别住,但我们还是一家人。”
苏云祈冷哼了一声摔了筷子,“真会挑日子,中秋晚宴说分家,怎么不年三十说去投胎。”www.
“云祈!”陈氏忙低斥一声,“瞧瞧你说的什么话。”
苏幼虞面无表情的坐在原地,没有说话。
心知是江氏撺掇的,分家是迟早的事。
事到如今也不是大房想跟随晋王,苏昆林想中立这么简单的事了。
无非是江氏贪婪的胃口顺着晋王被打开了,她再也不想屈居人下,今日在晋王府,他们又听到了那个急报和皇帝的口风。
怀疑要治罪苏昆林,所以想立马撇清关系。
江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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