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封面前飘下几张画纸。
皇帝怒气冲天,“秦封,你不是与朕说,这话本先生已经死了吗?!那这是什么?!”
秦封伸手捡起来地上画纸,“陛下何出此言,那人死前是来见过您的,跟璟瑶郡主又有什么关系,她为什么会承认莫须有的东西。”
皇帝凝眉看着秦封的表情,同样找不出任何破绽。
秦封看着看着,忽然轻笑了下。
皇帝看着他,“你笑什么?”
“璟瑶郡主才十六七的小姑娘,整日在闺阁里被娇养长大,还没嫁人也不经事,能写出这种东西来未免有些离谱。”秦封略略嫌弃的摇了摇头,“陛下便说是我写的,都比说是郡主写的要令人信服。”
皇帝忽然哽住。
是啊。
苏幼虞如今才十六七,那件事发生也是二十三年前。
她出生时早就处理干净了消息,她怎么可能别有意图的写这些东西去散播。
皇帝眉目幽暗,坐在高位上始终觉得是哪里不太对。
可他又偏偏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皇帝稳了稳心神,“闺阁小姑娘看得多了,兴许会受到这些东西的影响,能写出来又有什么奇怪。”
“陛下这意思是,郡主是写来玩的,那臣实在是不懂一个玩物陛下为何接二连三大发雷霆。”
皇帝眉头慢慢皱了起来,牢牢盯着秦封,“秦封你是知道朕为何大发雷霆的。”m.
“知道。”
秦封嗓音很淡,“这不就是陛下当初围猎,要对臣赶尽杀绝的原因吗?”
“因而臣不懂,陛下都灭了那北尧先生的口,还灭了我天冥宗那么多口,如今又牵扯到郡主这里来了。”
霎时间冬月寒气侵入肺腑,皇帝浑身上下一片冰凉,他牢牢盯着秦封。
他半晌忽然笑了起来,“朕一向是喜欢你这孩子聪明,你的这些话听起来都很有道理,可惜如果朕换个思路。”
皇帝慢悠悠的踱步,“你本就是有意埋伏在朕身边,你早早便知道那件事,哄骗苏幼虞写出了这个故事,然后大肆在京城散布,让朕很快失去民心。”
“然后被朕不小心发现了,你假装审讯了苏幼虞一顿,然后找了个和你一样知道这件事的同盟伙伴,给朕演了一场戏。”
“最终你们两个仍然相安无事在这里跟朕辩解。”皇帝紧接着就变了脸色,阴沉的吓人,“这个思路是不是就能解释,很多之前不能解释的东西了?”
秦封看着皇帝笑了,“首先,陛下为何觉得是话本让你失去民心的。其次,陛下不去说书,当真也是屈才。”
“放肆!”皇帝大喝一声,“秦封你莫要逼朕对你严刑逼供!”
“事到如今,陛下不信证据,不信道理,还沉浸在自己编纂的疑虑中。怕是不用刑,陛下也不会信我。”
秦封语气听不出情绪,平静中却尽显失望,“总归陛下想杀臣又不是第一次,请便。”
“好,很好!”皇帝扬声,“来人啊,给我把秦封带下去!用刑!用到他愿意开口说实话为止!”
这浑厚有力、突然拔高的声音蓦的传入了隔壁苏幼虞耳中。
苏幼虞指尖轻抖了下,手中茶盏一下子滚落在桌上。
茶水瞬间倾洒了整个桌案。
宫女忙上前收拾,“郡主怎么了?”
“昨晚喝了酒还没好,手有点不稳。”苏幼虞收了手指,看眼小宫女并没有听见这句话。
皇帝为什么突然对秦封用刑?!
没过一会儿,皇帝突然进了屋。
苏幼虞起身行礼。
皇帝看了她一眼,“苏幼虞,朕已经命人从你房间里搜出来了类似画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苏幼虞行礼尚未起身,低着头轻皱了下眉。
“陛下搜到了?能否给臣女看看?”
皇帝盯着她的眼睛,避而不谈,“苏幼虞,朕念在你年幼不经事,如果你是受了什么奸人指使写了那话本,你跟朕老老实实交代,朕可以免除你的罪责。”
苏幼虞疑惑的迎上皇帝的视线,“臣女不懂什么奸人指使,话本怎么又是臣女写的了?”
“刚才朕审问了秦封,他已经招了,是他和人串通起来图谋朕,并蛊惑你写的那个话本,所以你的画才和话本上的风格相仿。”皇帝悠游道,“朕已经将他拖下去,严刑拷打逼供同伙了。”
苏幼虞眼底光芒一点点沉下来,寒冬之日浑身上下刺骨的寒凉。
她看着面前帝王,“陛下你骗我吧。”
“别的先不论,能否让臣女看看陛下从臣女房间里搜出来的画卷,在场婢女都是谁?”
自打秦封带走她刑审之后,她就把自己房间里相关的东西都焚毁了。
再也没有碰过相关的东西。
他怎么可能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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