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大叫道:“洞印在我手上!此印可节制本洞所有居士!”
小四已极度不耐烦:“狗屁洞印!没说要杀你!差不多可以走路了吧?背上这个人,跟我们走!”
老黄千恩万谢走到山鬼身边,一只手抓着山鬼想往身上扛,接连几次都没成功。马天复骂了句“废物”走上去帮忙。
就在此刻,老黄提着山鬼的手突然发力,把山鬼的身体整个丢向小四!
马天复反应极快,脚尖在地上一顿往后飘飞,然而老黄疾赶两步紧紧跟上,一只手快如闪电向马天复喉咙抓来!手都没来及抬喉咙已被扼紧!
“呃!”
马天复吓得煞白的脸上被溅满了血,落地的同时老黄已扑倒在他脚下,喉咙上插着一支棱梭。
小四叹了口气道:“兄弟,你太不小心了。记住,无忧山的人,只有死人才最老实。”
马天复惊魂未定,擦擦脸上的血,点了点头。
“这些人,无缘无故,为何不做人偏做鬼?因为他们个个是穷凶极恶之徒,于世人所不容。刚刚不知他从哪里看出我是官府的人,所以才舍命一搏,想抓你为质。否则被我们带回去,不但难逃一死,说不定还得千刀万剐、剥皮抽筋。”
“此人武功当真了得。之前明明有任何提内力的迹象……”马天复心有余悸。
“即便有,你也未必能看出来。此人武功与我相去不远,刚刚与我交过手,在我面前他当然不敢提气。我能胜他,是因为‘春分’太过霸道,令他右臂经脉俱毁。”
“春分?”
“不错,这枚透骨钉的手法名为‘春分’,钉尖破皮不多不少正好一分。”
马天复看老黄的手臂创口处,皮肤被那枚透骨钉拧成一个螺旋,难怪中钉时老黄叫声那么凄惨,当时还以为此人天生软弱,加之后来的痛哭求饶、胡言乱语,马天复丝毫没有戒心,险些被他得逞。
“不过他说的那些能否相信?”马天复问道。
“不好说。无忧山的酷刑也是出了名的,据说当年锦衣卫有几样大刑还是跟无忧山学的。你没见他们嘴里都有毒囊吗?如果把雇主的事泄漏了只言片语被上面发现,即便活着回去也是生不如死。但刚刚这情形,他说的都是些没什么用的,没必要撒谎。”
马天复点点头,扒下老黄的外衣,把几个人头包好,问道:“这个老黄的头呢?要吗?”
“废话!这是钱!无忧山的人头,要看他以前犯过什么事,说不定就值大笔银子。”
现场收拾好,小四重手补了山鬼几记穴道,把山鬼扔给马天复扛着,自己则拧着一包人头,迎着夕阳余晖往宣城走去。
“对了。”
“对了。”
“呃?”
“你先说。”
“还是你先说吧。”
马天复道:“你说他们是真傻,还是……如果不是……”
小四半天没有说话,忽然长叹一声:“如果不是马大人,我宁愿回家种地,也绝不到南京当差。这池子水,太深了倒是你,兄弟,你眼光比我毒,起码我是不敢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