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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啥,官老爷说了,‘毒不死’!”
祁门三怪自顾调笑,完全没把孙广义放在眼里。
“三位前辈,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多人看着,也好意思以大欺小?”孙广义很少这般低姿态说话,想要言语挤兑,却显得十分生硬。
“人?俺瞧瞧……哪有人?俺只看到一帮鹰犬和一群猪狗!”
“老二,错了!‘犬’就是‘狗’!”
“嘿嘿,好玩。不过也没错,‘犬’是猎犬,‘狗’是看家狗,哦不,快变丧家犬了!诶?不对!咋回事来着……哎哟我滴个孩来,绕晕了。”
孙广义深作一揖:“在下再称几位一声前辈。前辈若是闲极无聊,改日在下带前辈的昔日同袍去祁门盘桓几日,还请今日高抬贵手。”
“娃啊,咋跟你说不明白咧?”
“谁个无聊赶到这个地儿来欺负小朋友哦!”
“你们要害咱们老表哎,俺们来帮俺们老表出头!”
这几句话倒是把孙广义说懵了。老表?梁家有人跟祁门三怪是老表?这不可能啊?这么重要的事情,之前做了那么多准备,居然没发现?
“你们……是江西人?”孙广义呆呆地道。
祁门三怪捂着肚子一阵狂笑:“你个憨货,听口音俺们能是江西人?二孬子样的……俺告诉你听啊,一个‘天门三寇’,一个‘祁门三怪’,不是老表是什么?”
“娘咧,破功了。老二老三,今天又没弄好。不是说好一、二、三一人一句的,咋弄的咧。好好说话。”祁门三怪中一人道。
祁门三怪忽然站得笔直规规矩矩抱了抱拳,把督捕司众人吓了一条。
“俺们是祁山隐士,这是俺大哥江自清,这是俺二哥江自流,俺是老三江自涛。俺们来不为别的事,只求朝廷能放梁氏兄弟一马。”
孙广义之前被三老耍得有些丢人,心里一股气憋得慌:你要瞎闹就瞎闹,你要好好说话便好好说话?不过跟这三人,能讲理当然是讲理便好。
“三位前辈,梁氏兄弟聚众造反,罪在不赦,放不放过他们,不是在下说的算。当今天下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这三人反而拉族人、旧部落草为寇,可谓一错再错。只是在下不知,三位前辈为何要为此三人求情?”
江自流道:“这位大人此言差矣。梁氏兄弟于法于理都无罪。咱们先说国法。老夫有一问,当今皇上当年以何名出师?”
孙广义瞬间觉得讲理也不是那么好讲的。
皇上登基四年有余,但朝野之中对“靖难”一事仍是能不提就不提。别说此地没有外人,锦衣卫无孔不入。谁敢保证身后这一百多人里没有锦衣卫安插的眼线?一句话说错,触了皇上的逆鳞,那可是死无葬身之地。
祁门三怪一开口孙广义就知道下面要说什么,可既不能顺着他们的话说,而处处反对就变成了抬杠,还怎么好好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