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骄阳似火,炙烤着合肥县城。南熏门外,一行三十余人正在过城门。
“牛镖头,回来啦?发财啊?”一个站城门的兵丁跟牛三友打招呼。
“发个鸟财,嘿!接着!”牛三友甩手一吊铜钱仍了过去。
“嚯!牛大爷场面人!弟兄们,牛大爷请咱喝好茶了!”
马天复与几个帮众走在最后,牛三友站在城门口等他。
“督运,你先请,小牛哪能走在您老人家前面!”
“嗯——不错,懂规矩了。”马天复故意一步三晃慢慢踱过来。
一行人欢声笑语进城了。
这是马天复第二趟去西安。牛三友开那个玩笑,是因为在宁国的时候天门帮上下皆称马天复为“恩公”,而岁数比牛三友大的却称牛三友为“小牛”。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差别,就因为三个月前牛三友提前走了,而马天复又陪了马义长呆了几日。不过都一样,从今往后,牛三友这支镖队只要到宁国府就是天门帮的贵客。
例如这一次。踏入宁国没两个时辰,那热乎劲儿连牛三友。接到自家开的客栈,好酒好肉管够。一直到出宁国府为止,蜀山帮的弟兄都是甩着两条胳膊走路。送信这点小活儿全由天门帮人抢着干了。说实话牛三友觉得让兄弟帮派看到自己连这点儿小钱都赚还觉得有点丢人。不仅如此,天门帮还托牛三友从江西带货,长长一列清单,让牛三友紧着方便自己选……若非如此,牛三友能给个城门小兵一吊钱?在往常,那都是心情好了才丢个十文八文意思一下的!
一大群人进城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去天香楼吃个饭,顺带再去南淝河畔找个地方乐上一乐。
天香楼门口,叶双已经久候多时了。
“督运!镖头!老莫!死胖子!”叶双挨个打招呼。
“哎?这么激动?什么喜事儿?狗爪子好了?”聂继先道“来,妹子,哥瞅瞅……”
叶双没理聂继先,对马天复道:“督运,你看!”说着走到一棵榆树旁,“喀喇”一声,抓下一片树皮。
马天复欣慰地笑道:“好了就好,好了就好!”
叶双急走两步到马天复跟前,眼看是准备拜倒,却被牛三友抢上一步拦下:“大街心的,你别来这套,难看。”
“镖头你让开,没有督运,我叶双现在已经是个废人!”
“那上回你怎不拜?人家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你是手不好清不放心啊……”聂继先阴阳怪气道。
“聂继先,你说什么?”叶双大怒,指着聂继先道。
聂继先缩了缩脖子转过身去。
马天复赶紧出来圆场:“好了好了叶哥,他你还不清楚,跟他发什么火。上次那个事,要不是叶哥你,咱们现在是被哪条野狗啃了都不知道,什么没你没我的?这么见外,还是自家兄弟?”
“督运,他那破嘴……唉,督运!我叶双……”
“好了好了,你手养好了,可工也误了。你的那份我帮你留下了,可能比其他人要少一些。”马天复递给叶双一封银子。
“这怎么好意思……我人都没去……”
几番推让之后,牛三友道:“叶哥,欺负督运不知道?老规矩了,瞎客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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