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否则贫道为何走这一遭?”周鼻子回答得掷地有声。这世上哪个男人不想当皇帝,哪个女人不想当皇后?牛皮吹破天没关系,十六年的时间够他跑路了。
“啊!”刘大善人得到周鼻子的确认,连忙战战兢兢地接过护仙索,脸上半喜半忧。喜的是女儿将来可能成为国母,那是想都不敢想的荣耀;忧的是让女儿嫁个鞑子,岂不是鲜花插在牛粪上——糟蹋了。
想到鞑子,刘大善人就来气。
自此元朝政权建立后,中原汉人在元人的统治下不许结社、集会、集体拜神;不能私藏兵器;汉人打死元人需要偿命,元人打死汉人只用赔头驴子钱……种种不公平的待遇闹得士林愤痛,人怨天怒。胆小的百姓敢怒不敢言,胆大的百姓持械反抗,可都被元廷官兵镇压下去。
刘大善人落草为寇也是缘于当年出门经商被元人恶霸逼得铤而走险。虽然后来攒了些银两加上被官兵追得紧,方才金盆洗手重做良民。可是他光有钱没有权,见到一个元人士兵都得点头哈腰,索性门都懒得出,自然就不认得同在宿县算卦的周鼻子和放牛的朱重八。
刘府个别仆人瞅着周鼻子和朱重八似曾相识,但见自家老爷跟对方很是活络,又是好酒好菜招待又是银两赠送,还恭恭敬敬地尊称高人,反倒不敢肯定两人的真实身份。既然摸不清楚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自然不敢在老爷面前多嘴多舌。于是刘大善人就被两个神棍忽悠得掏了银子还心怀感激。
“刘老爷,既然令千金的来历已说清楚,贫道就告辞了。贫道这次泄露天机,定会遭受天罚,贫道需回去早作准备。”周鼻子拿了银子就想跑路,不顾朱重八还在桌上狼吞虎咽,拉着他就走。
刘大善人心中有事,也不挽留,只是殷勤地把两人送到门口,心中感慨:果然好人有好报,自己如果没有多做善事,哪有今天的造化生的出神仙女儿。
送走两位得道高人,刘大善人急冲冲地奔进卧室,挥退一干服侍的丫鬟产婆,兴奋地大叫:“夫人,你给我生了个好闺女啊!咱闺女将来可是要做皇后的命!”
“老爷?”刘大善人的媳妇马氏不敢置信地抬起头,苍白的脸上还挂着几道泪痕。
“夫人,你辛苦了。”刘大善人饱含深情地握住马氏的柔荑,把周鼻子的原话转述了一遍,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先前马氏正抱着孩子暗自垂泪,夫家无后,老爷一直盼着生个儿子光宗耀祖,自己却不争气生了个闺女。特别是孩子出世后老爷都不来瞅一眼,她只当老爷对自己和闺女不待见了。如今听到这番话,她顿时喜出望外,伤心流涕的泪水也立刻变成喜极而泣,盯着襁褓里的孩子啧啧称奇,“难怪痛得我死去活来,原来是贪狼女星神转世啊。”
“可惜是个闺女只能做皇后,要是生的是男孩,说不定都能当皇帝了。”刘大善人心中仍有一丝小小的遗憾。
“老爷你糊涂了,咱们又不是鞑子,就算生个男孩也不能做皇帝啊。”
“唉,为什么这天下是鞑子的呢,如果是我们汉人的就好了,我闺女也不用委屈嫁给鞑子做皇后。”
“管他汉人、鞑子,只要闺女当了皇后,还愁我夫妻俩没有出头之日?”
“说的也是。”刘大善人顿悟,赶紧把周鼻子给的护仙索小心翼翼地系在婴儿手腕上,喜笑颜开地看着婴儿,“你瞧咱们闺女水灵灵的模样,长大肯定是个美人胚子,将来不当皇后天都不容啊……”
“老爷仪表堂堂,闺女怎么会难看?”
“娘子美貌如花才能生出如此俏丽的孩子。”
夫妻俩只当房中没有外人,闺女又不懂事,便畅所欲言,夸完孩子夸彼此。一会痛骂鞑子残暴,一会又为闺女要做皇后沾沾自喜,一会又恨不得闺女马上就到出嫁的年龄,一会又担心闺女嫁给鞑子不幸福。说了诸多,却从未考虑不让闺女嫁给鞑子当皇后。
这也不能怪夫妻俩现实,皇后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纵然他们讨厌元人,但是如果做了元人的国丈,以后谁还敢欺负刘家?族中的人谁还敢用势利眼瞅他们?这就好比老百姓虽然仇恨贪官奸商,但那个贪官奸商如果是自家人,感觉又不一样了。
然而夫妻俩做梦也想不到自家闺女那小小的身体里竟然蕴藏着一个成熟的灵魂,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字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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