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程八就从床上爬了起来,这一宿他根本都没怎么睡。
此时天还没亮透,刚一出门,外面候着的伙计立刻迎了上来,呦,小爷,您可起的够早,管事儿的让我在这儿候着您呢。
程八不解:有什么事吗?
伙计一乐,答道:您才刚来咱们清云轩,可能不知道,今个儿是个大日子,咱们这儿有个规矩,老爷每次收徒,其他的徒弟们都得来走个过场,一来是庆祝的,二来也是来看您的。
一提到这个,程八顿时头都大了,能耐?自己有什么能耐,唯一看得过去的,就是身手比一般人强点吧,要是说还有其他的本事,那就只有吃喝嫖赌了。
想到这,他不免有些心烦,嘴上就胡乱嗯了一声,算是说自己知道了,刚要走,伙计叫住了他,哎哎哎,小爷,您听我一句,待会吃过早点,您就去二楼的看台上等着吧,等那些爷来的时候,您也能在暗中了解个大概,心中也好有个数儿不是?
程八一听,这个办法可行!然后立刻拉过伙计问道:那二楼的看台在哪?
伙计又乐了,您甭着急,吃过早点,我带您过去。
说完,伙计就带着他走进大堂,此时桌子上已经摆放好了早点,全是北平的特色小吃,豆浆、马蹄烧饼、焦圈之类的吃食。
李雀也早早起来,已经坐在桌前候着了,二人打了声招呼,就抱着碗开始喝了起来,期间谁也没说话,两人一气儿把早点吃了干净,程八抹了抹嘴,刚想出声,一旁的伙计立刻凑了过来,低声道:小爷,二楼的看台上已经沏好茶了,咱们上去吧。
此时李雀站起身笑道:行了,你忙去吧,这里的规矩我懂,我带他上去。
伙计连忙点头应了下来,那敢情好,劳驾李小爷了。
李雀看着程八,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走吧,兄弟,今天可有你忙活的了。
上了二楼,所谓的看台就是二楼上有个正对着茶馆正门的坐席,摆设很简单,一张桌子配俩老爷椅,程八走近一瞧,立刻就认出了这桌椅的木料。
海南黄花梨木,这可是上好的木料,仅次于紫檀木的好东西,用作家具的话,不管寒暑,绝不开裂,据说这玩意按克卖,一克值好几块大洋,他当时在张宗昌的书房里瞧见过,听其他人讲的这么好,就记住了,心说日后缺钱就切下一块,够自己挥霍半个月的了。
程八心中感叹着坐了下来,李雀坐在一旁,从兜里掏出一盒烟递给了他,笑道:尝尝,哈德门,咱们那买不到。
程八接过烟,拆开来抽出一根点上,狠狠的吸了一口,烟一过肺里,他一直忐忑的心情稍稍平静了一些。
李雀也点上一支,对他说道:蔡叔这里的规矩,伙计也都和你说了,今天是摆清云宴的日子,这个宴席可不一般,自从清云轩开业以来,只摆过三次,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是说明蔡叔有意想收你为儿徒。
程八眉头一皱,儿徒?什么意思?
李雀解释道:蔡叔的徒弟有很多,其中也分三六九等,这儿徒,顾名思义,就像儿子一般的徒弟,不算你的话,蔡叔有三个儿徒,老大是打小跟蔡叔长大的,子承父姓,叫蔡怨。
老二是个女的,盗门中土匪出身,叫金燕子。
老三是个贼精明的人,叫王金山,他现在负责经营蔡叔手下的这些产业,三人中最有钱的就是他。
这几位,待会来的时候,你自然能看到,我现在得好好和你说说摆这清云宴的含义。
李雀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然后继续说道:蔡叔说收你为徒,那也只是他个人的意思,这清云宴,就是把徒弟们都叫来过过眼,看看你够不够格,其他的那些徒弟都没有话语权,真正来考你的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三位,这清云宴的主角也就是那三位,能得到他们的认可,你才能算得上是蔡叔的儿徒,才有人服你,这可就不是那些普通的徒弟们能比的了。
程八不解,为什么老爷子要收我为儿徒?我哪有这么大的能耐。
听到这话,李雀乐道:傻兄弟,你自己琢磨琢磨你的的经历,军官出身,这个年纪就掏过尸煞墓,杀了个洋人,甚至敢当街杀巡警,就凭这些,那几位刚来的时候,还没有你一半的胆识,想收你做儿徒,也是蔡叔的意思。
讲到这里,李雀压低了声音说道:那三位儿徒各有各的特点,但是都缺乏你的这股狠劲,蔡叔大概是从你身上看出点他当年的影子,才有意如此,再者说,哪个徒弟的拜师礼有你的贵重?讲到这,李雀笑着冲他挤了挤眼,然后不在言语,自顾自的端起茶杯品了一口,嘴里啧啧称赞,好茶,好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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