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离开后,那小童在桥上又是站立了良久,目光始终未变,神色也依旧是那般的落寞可怜。伴着暗沉的夜色,与寂静的周遭,他便犹如沉入深海的一搜木船,是那么的小,又是那么的孤立无助。
良久之后,他缓慢的转了身,飘了起来,周身散着暗红光,落入了今夜平静的南河之中,再不见踪迹。
???而这世间,大概已是许久许久,未能有个温婉妇人,每日对他唤道:孩儿,饭熟了,快些回家来。那些他或曾嬉笑快乐,承欢父母膝下的年岁,也不知已过去多久,只留的如今孤寂,与久久痴念。
析苗仍在纳闷,怎的就这般离开了,她忧心的问道:“言姐姐,我们就这样走,那可怜小童要如何,就将他如此丢弃在这处麽?”
“我们不能强制带走他,这于他,无半分好处,放心吧,想来他已是在此多时了,我们未来之前,他也是自有待处的。”
“姐姐是想,去官府查出他的身份与死因,再来此唤醒他?”析禾问。
“不错,他一个幼童,如此孤寂在此,必是有缘由的,先回去休息吧,此事急不得。”言凉如此说着,却也心想,自己又究竟是有何念想,停留在这世间,如今连自己在做什么,又是为何要做这些,都闹不分明。
三人回到客栈,已是深夜,这城中夜晚出行本就有禁制,自是不好从正门进入,好在析禾倒习得了些有用术法,让他三人行动得以自在方便,只别是这城中藏着某位高人,被识了术法,那就不大妙了。
次日早晨,言凉早早便醒来了,她睡得不多,而且极浅。这到底是闹市之中,晨起便有不少商客往来,叫她安睡不得,见他兄妹俩还各自睡着,她索性也无事可做,梳洗一番后便叫了壶清茶在房中静坐着,等着他二人醒来。
也不知是过去了多久,门外终于是有了动静。“阿凉姐姐,可是起来了?姐姐?”析禾轻敲了几下房门,也故意压低了声量,倒不知他是来喊人起床,还是做什么其他的,是极为小心翼翼。
言凉听到声响,起身过来打开房门,却见析禾正半曲着身子探着脑袋,右手还做着扣门状,倒是被言凉忽然的开门吓了一跳,那半惊却又半难为情的模样,瞧的言凉竟是忍不了轻声一笑,觉得他分外可爱。
“姐姐,看这样子像是早便起来了,倒是头回瞧见姐姐笑,是因析禾此刻模样有何滑稽之处麽?”析禾摸摸脑袋,依旧是那番青涩少年模样。
“你是哪家小贼,鬼鬼祟祟于我房前,可是想着摸清了若是房中无人,便想着行些偷盗不轨之事?”言凉打量他一番,忽而说出这番话,可语气却是正经得很,听得析禾一身激灵。
“啊,姐姐的调戏可当真是不地道,听得我真以为自己做了坏事一般,我来唤姐姐,却又怕扰了姐姐好梦,便就那般鬼祟模样了,可不敢大白日里做恶事,还望,还望阿凉姐姐见谅。”
析禾一阵失笑,竟还拱手做揖,行了番礼,摆出一副儒雅公子状,瞧得言凉又是一阵好笑。
“好了,方才不过玩笑而已,你倒还装模作样来了兴致。现在什么时辰了?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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