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皱了皱眉,脸上有些苦涩,默了半会儿才道:“公子上次托给姜然的事。”说着抬眼望着她又道:“就在坡处岩石下的缝中,一旁是棵枯树。”
闻言,她朝姜然轻轻一笑,“多谢你。”
随后见他起了身,俯身一拜道:“姜然先告辞了。”
初晞盍眼并未再言语,目送他出了房门,不多时,便见蔓荆的身影映在门外。
进了房门,见她一手搂着竹编的碳篓,到了初晞面前指了指自己手中的篓子,又指了炭盆,脸上浮了些笑意。
“你找来的?”初晞望着轻笑道。
只见蔓荆摇了摇头,将壶中的茶水倒出几滴在桌上,沾了写到,姜然。
见此初晞点了点头,跟着她到了炭盆旁,一边看着蔓荆燃着火引,自己往盆内加了碳。
见她又拿了篓子往火炉旁去,初晞忙道:“不必了,剩下的你留着用吧,我有个火盆就够了。”
正低身缓缓扇着火,便听门外传来一阵低声问安的声音,听着诚惶诚恐,初晞下意识的想到什么,忙向蔓荆唇语道:“快把炭藏起来。”
蔓荆虽不知为何要藏起来,但手上动作倒是很快,将竹篓一把塞进了木柜里,手往身后蹭了蹭,见了门框上映来的人影,神色间笼了怯色。
本想将火盆踢到桌底下,一看她才想起来,益荒国的桌布只垂到桌子腰身,根本就遮不住,眼见着罗岐已到了门边,初晞只好垂了垂眼,怜惜着才刚开始燃红的碳。
罗岐一脚踹开了门,初晞脸色凛了凛转头抬眼看着他,神色恢复了漠然。
见着罗岐虽不似白日里脸色吓人,但也并未好多少,只是显现出与未显现出以及是否发泄了些许的区别。
进门便黑着脸望着她冷笑了一瞬,“奕相告诉我,你自己又回来了。”说罢眼阴鸷了些,“你真的越来越让本殿下感兴趣了。”
初晞往一旁移了两步,以防罗岐突然过来将她如何,才道:“我只是随意转转,本就是殿下多虑了。”
说罢眼下瞟到一旁花瓶内插的白梅,心下莫名狂跳了一瞬,她未想过罗岐会到这里来,随即心里松了一松,希望自己多虑了,宫中有白梅的应也不止那一处,再者那边本就极少有人去,就算罗岐白日里到过那里,想来无事也不会往后面去。
飞快的思虑了瞬间,初晞极自然的将目光掠过花瓶,落到了一旁。
罗岐果然没注意到,几步便逼近了她,“本殿下今日对你太过耐心了些,突然觉得实在没那个必要。”说着沉下眼一手已经掠了过来。
初晞片刻将骨扇抵到了面前,冷声道:“殿下怕是又多虑了,我从未见过你的耐心。”
闻言罗岐嘶声笑了起来,脸上带了一丝讽意似乎又有些欣赏,“从无人敢对本殿下如此说话,你倒是向来说得顺畅。”说完眼下一掠,见房内还站着个宫女,委着身子在一边,眼睛一鸷极是不快。
初晞见他看着蔓荆方向离着花瓶极近,心里正忐忑了一瞬。
下一刻果然见他目光落到了那上面,脸色忽然一滞。
心底寒了寒,直晓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