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寒头戴四方平定巾,身穿上等松江布,领口绣着白绫布绢盘衣领。在牧府侍从小思的引领下穿过回廊,进了正堂,还未等侍从招呼着,这位爷就直接坐到了牧凌风接待贵客所坐的上首位置,将手中拿着的折扇有意无意地扇着。
牧寒:“还愣着作甚,还不看茶!”
这是来拜访的吗?分明就是来宣示“主权”的!
“你们家老爷是我侄子,不应该上茶吗?”牧寒提高了音量,瞪得眼前的下人不知所措。
小思面露惊惶之色,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竟杵在那儿了。若在平常,除了老爷坐上首的位置以外,能够坐上首位的就只有比老爷官儿更大的人了,老爷堂堂三品大官,就连知府老爷来了也不会直接坐上首的位置。
“我……我……”小青语塞,哪里经历过这样的阵势,遇到过像今天这样蛮横无理的人还是头一遭!一时间竟搭不上话来,被眼前这位自称是老爷伯父的人给镇得木然。
刚刚从二夫人住处过来的小青见到妹妹一脸憋屈的样子从正堂里走了出来,感觉蹊跷,便过来拉住妹妹问明缘由。
见好姐姐问起,小思便将事情的缘由说了大概。
小青:“哼,这个头戴四方巾的人,一身雅士的装束却如此骄横和狂妄,还说是老爷的伯父,一定是看到老爷发达了想到府上来讹诈些好处。”小青如今多数时间随侍在两位夫人左右,听到两位夫人偶然说起,才知道老爷家族的一些事情来,也知道老爷对自己的祖母那边的叔伯们并没有多少感情可言。
小青:“妹妹,这件事,老爷自由决定,不信你看,老爷一定会好好招待这位伯父的!”
“老爷。”见牧凌风走来,二人立刻退到一边儿。
“嗯。”牧凌风“嗯”了一声,便在杨峰的陪伴下径直向着正堂走了进去。
见牧凌风从堂外走了进来,牧寒赶紧从座儿上弹了起来,满脸堆笑,嘴角黑痣上一根黑得发亮的胡须犹如一面旗帜在脸上招摇着:“吾家贤侄!”
牧凌风:“敢问,在下是?”
牧寒:“我是你伯父牧寒啊,你祖母天天念叨你,说这么多年未曾见到你一面,哎!”
“令堂可好?”牧寒努力弟套着近乎,虽然牧凌风一直没有对这位突然到访的伯父表现出亲昵,但是牧寒并不介意将自己的热脸贴在自己这位二十几年不曾见过一面,二十几年不曾互相往来的侄子的屁股上!
牧凌风不冷不热:“家母一向安好。”
自己的这位伯父见牧凌风一直处于不冷不热的状态,倒也不心灰意冷:“贤侄,伯父这些个年真是想你呀,整整二十三年啊。”牧寒说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堪比失散多年终得相认的父子还要让人感动。
“你祖母说,秋白家的也该回来了,出走二十多年,一个音信儿都没有。儿媳和孙儿孤苦伶仃也不是个事儿。”
牧凌风:“家母不曾对我说过,牧家在世的亲人当中尚有叫牧寒伯父的人,也不曾听家母说过尚有祖母健在!”
牧凌风也不管眼前这位自称伯父的人如何的套近乎,直接在大堂上首的位置坐下来,坐在了刚才“伯父”所坐的位置。
杨峰:“来人,给老爷上茶!”
听到杨峰使唤,小思无比高兴地答应了一声,不久就用托盘端来一碗茶上来,小心翼翼地放在牧凌风身前那精致的用上好梨花木制作而成的茶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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