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女粗鄙,一阶蛮妇,只会玷污了大人,求大人饶过她吧!”从茶摊里走出一位衣衫褴褛的老人,扑通跪地,叩头的同时拉着女孩一同跪下。看来是女孩的父亲无疑了。
“老东西,你脑子是不是进水啦!”一个尖耳猴腮的家丁指着老人的鼻子讥笑,“我家公子可是咱荆州三大家族陆家的二公子,陆家良!你那女儿能被我家公子看上那是你们的福气,少来这里说胡话!”
李亦痕拳头一紧,这种语气的话他不久前听过,为首的叫陆家佑,想必这个陆家良跟他的关系不一般。想到这里,他的拳头握得更紧了。
“哎,”这时陆家良收起笑脸,摆出一副正经的模样,一手把家丁推开,“老人家,我呢,是名门望族的人,实在是不想被人说是强抢民女,但要你这样的下等人做亲家的话,又要被人说闲话,所以呢,我想了个法子。”他打了个响指,一旁的家丁赶忙递上一锭白银。
“哇——”家丁们很识趣地煽动围观人群发出惊讶的声音。
“老人家,拿了这银子你就可以走了,我很公道吧。”陆家良说着说着把眼睛全落在老人身后的女孩身上,看着那娇俏的美人就要到手又忍不住笑了。
李亦痕简直要气炸了,这些人就是这样,在他们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是无法用钱买到的,在他们眼里只有两种东西,已得到的和可以得到的。
然而李亦痕没注意到的是,在他身后的薛析伶却慢慢起了变化,她的呼吸变得愈来愈急促,很容易被认为是被眼前的一幕气到了。不过她的体温却慢慢下降,黑色时而闪烁过眼睛,把整个眼球变作黑色,又很快恢复正常。在她的身后,那只小龟浮在水面上,瞪大眼睛看着她,不过此时它的眼球不再明净,而是变成通体的黑色!
“大人!求你放过小女吧!”老人拼命叩头,同时带着哭腔,女孩也在跟着叩头。
陆家良对老人的不识抬举很不高兴,就要吩咐家丁动手,不过这时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冲到他的前面,一个屠夫模样的中年人。
“二公子,行不得啊!”
“你是谁?”
“奴才是陆家的下人,此女动不得啊!”
“为什么?”
“此女乃城西张氏,是个邪女,从来但凡想占有她的人都死了。上个月有个匪头要她做压寨夫人,竟然二百余人在一瞬间全死了。二公子,您要三思啊!”
“二公子,他说的都是真的,我们都可以作证!”
“对!”一时间,围观人群的声音爆发开了,原本不想惹事的人也加入进来,他们絮絮叨叨,关于这个农家女孩各种各样的版本层出不穷。女孩紧紧依偎在老人的身后,神色惊恐,如同无助的羊羔。
原来是这样吗,这就是她一直留在农家的原因么?李亦痕有些震惊于这样的异事,对张氏来说,这或许是为了保护她自己不受伤害,但到底她还是受到了伤害。这些伤害来自普通人,来自他们的言语。
“老子才不管这些!”陆家良对这些人的扫兴很生气,“去,把那娘们给我拽到府上去,我看谁敢要我的命!”
“二公子,这……”家丁很为难,他们虽然张狂,但还是笃信鬼神的,自然是害怕这等怪事。
“一群废物!”陆家良狠骂一句后,索性自己动手。
一根筷子刺破空气,“嗖”的一声在陆家良的耳边划过,直插进河边的杨柳树桩上,上面沾上的鲜血缓缓滑下。陆家良惊恐地后退数步,同时单手捂脸,感受到温热的鲜血在掌心流淌。他的脸被划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李亦痕一手拿着一根筷子,不停地拍打着另一手的掌心,缓缓从人群里走出来。“怎么,废物二公子,刚刚的筷子好吃吗?”
“是你!来人!快把他给我撕碎!”陆家良愤怒得大叫。
家丁们一涌而上,李亦痕则抢先一步如游鱼般在其间游走,以筷子当剑,把家丁们拍的鬼哭狼嚎。一个勾手,他从背后勾住最后一个家丁的脖子,用力一压,家丁即一把跪下,膝下砖石顿时裂开,众人甚至能清晰听到骨头的碎声。这位家丁正是先前那位尖耳猴腮的家伙。
“老子平生最恨的就是像你这样的狗,你以为有人站在你上面你就高人一等了?你只是一条狗而已,你跪得太久了,像你这样的狗只配做奴隶!”随后是狠狠的一甩,李亦痕完全无视这家伙的痛叫,只想发泗内心的愤怒。
“接下来,到你了!”李亦痕眼冒凶光,一手指着陆家良,把他吓得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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