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无人过,无事生。
雪忽然停了,也没再下下去的征兆。
太阳出来半个,剩余半个被层云遮着,这临安城的白丝锦衣也似乎是被编织到了头,在慵懒的光下晶晶点点闪了起来。
萧念雪提着剑,来到一个美丽的湖畔,便是俏丽无双的西子湖。
前面,好像是有个青楼的,虽是整日饮酒,但萧念雪隐约记得,这青楼好像是没一个人了。
他缓步走了过去,果然没一个人了。
有诗云,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
“吱呀——”
他终于还是推开了那扇,尘封许久的大门。
他记得,这曾经是个很繁华的地方,有个粉衣的舞女在楼中随赤练翩翩起舞,如曾经悬崖峭壁的山洞中,那个为他翩翩起舞的桔栀一般。
五分青涩,五分纯真。
可他后来怎麼也想不起那粉衣舞女的模样了。
那遍地的尸体,与小溪般的血流,终究还是没有一个人来收拾。尸体已然腐烂,血在舞台上铺了一张红毯子,已经干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因这个混蛋刽子手——萧念雪。
他不停的咒骂着自己,萧念雪,你到底为何还要活着?
门外,雪已定,风将至。
倘若是夏天,西子湖畔总是热闹非凡的,但冬天的人实在没有几个。
“谁?”
一个黄莺儿般的声音自他背后响起,这一个字不知有多少的魅力,竟让萧念雪的心微微震了一下。
这个声音,宛如一个哭泣中的少女,在与他的郎君说悄悄话一般,带着一丝委屈,一丝忧伤,让人听后无比心疼。
随后,一把长剑已架在脖间。
“杀人的。”萧念雪背对着那人,冷声道。
“这一屋子的人是你杀的?”那声音继续问道。
气息居多,真声很少,却很尖锐,字字扎人心。
“不是我杀的,不过也差不多。”萧念雪道。
他丝毫不在乎脖间的长剑,肌肤擦着长剑,缓缓转过了身。
脖上留下一道轻轻的划痕,有淡淡血迹渗出,不过刚抿出肌肤,就看不到了。
面前是一个完全陌生却很美丽的脸蛋,美的不食人间烟火。
“你?是你?”那女子惊讶道。
“你认识我?”萧念雪苦笑着:“倘若有人认识我,定是要取我性命的人了。”
女子忽地一收长剑,另一只手急速抡起,朝萧念雪侧脸掌去!
萧念雪微微闪了一下,却没闪过。他也并不想闪过去,只是因惊讶为何她用的是掌,而不是剑,这才下意识地闪了一闪。
他的头发被打地向脸前披散开,遮住了半边脸。
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实在没什么能比他更难看一些了。
“这一掌又是何意?”萧念雪依旧颓废地苦笑着。
“你自己做的事,自己心里清楚!”
那女子忽然羞红了脸,牙齿抵着下唇,转过头去,垂首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