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干嘛打我?快将我拔出来,我好累,我~我想睡觉!”
“让你抬杠!我让你抬杠!让你不听雅君的话!惹出这么大乱子,险些酿成大错!让!我让~”
云舞继续惩罚,却见冷中凝已经睡着了。
三天后,等冷中凝再次睁开双眼时,又见那张绝世容颜。如同清水芙蓉,双瞳剪水,螓首蛾眉,樱桃小嘴微敛,面色红润,鬓角一丝不苟,庄严大方。
“你终于舍得醒了!”
云舞云淡风轻,侧面相对,定睛窗外风景不动云眸。
冷中凝赶紧坐起,觉得神清气爽,伤痛皆无。
“谢谢,是我冥顽不灵,给你们带来这多麻烦!”
云舞机械的一笑,一笔带过,这才正视他。
“说说你与念无的事情吧!”
冷中凝这才想起念无交代自己的任务,便绘声绘色的将自己与念无的事简要的说了一遍,还有云舞的种种疑惑都一一说明,包括拨开天幕与修复石化。
云舞却哭的死去活来,手捧着戒指伤心欲绝,冷中凝见闻始料未及,手足无措。
此时却悄无声息的进来一位老者,慈眉善目,面上几许沟壑,但依旧红光焕发,双眉极其朗润,像两把宝剑针锋相对。
老者名叫华云峰,云舞的恩师,牧云大陆之主!
华云峰一身清廉简洁的布衣打扮,却包裹不住他华气内敛的卓尔不凡,正如苏轼所言那般——粗缯大布裹生涯,腹有诗书气自华。
华云峰过来拍拍云舞的肩膀,安慰道:
“凡事必有因果,相遇成因,相散为果,不必诸多挂念,种空!但只要心有花开,便可再续前缘,再结因果!”
冷中凝闻声赞叹不已,对他言语经道深深折服,能有这般觉悟,绝非一般人。
云舞抬头清汤挂面,看着华云峰犹豫了片刻,随后惭愧道:
“师尊!我想废道折修,与冷中凝同去然界!”
“云舞,你想清楚了吗?我看你是糊涂,废道折修确实能将你人神分开,你枉费一身修为沦为凡人,然后神灵与念无的残魂缠绵?牧云正值用人之际,天幕外众孽动作频频,暴躁不安,天幕随时可能崩溃,而你却为了儿女情长玩忽职守!你没有权利这样做!我不同意!”
华云峰勃然大怒,试图扶正云舞的心思。
“师尊!我这样做确实欠妥,不免自私自利,但是请你相信我,我若废道折修沦落为凡人,可灵迹犹在,日后专心修度,定能驾轻就熟,不出多少年月必有建树,有所成就,恢复如初大有可能啊!”
“住嘴!不可再胡言乱语白费口舌!老夫不允你这么幼稚!”
华云峰斩钉截铁,坚如磐石。
云舞无助,黯然神伤。
冷中凝杵在一旁有些尴尬,他这外人显得格格不入,行为拘束,更插不上嘴。同是天涯沦落人,同病相怜,他感触颇深,一时十分同情云舞,于是便上前劝说道:
“老前辈,我也是情感世界伤心局中人,感同身受,别人无法体会,关心则乱,反而是一种讽刺,一生残忍不如残忍一生啊!就让她自己做主吧!您才无权干涉呢!”
云舞听闻感激不已,见他也亲切了许多。
华云峰并不生气,反而呵呵一笑,仿佛很是欣赏冷中凝。
他的心也曾经尘埃,又岂会不知“情”!神也曾是凡人,而凡人又怎能脱得开的尘,男女天伦,阴阳调和,于生生不息之日月常轮演化众生,这不丢人,谈情说爱本就是人生有份,不然,又怎会有如此精彩的芸芸众生!
华云峰辗转反侧了片刻,这才松口。
“好吧!然界正好缺少一位联络人,我将一路保送你们折返然界!”
华云峰也时常为之心痛,他也听说过牧云传说,云舞牧歌。
云舞一听激动的眉开眼笑,不像情窦初开天真少女那般欢呼雀跃,却多了一丝徘徊在成熟稳重与略显稚嫩之间的韵美,她将这一点演化的淋漓尽致。
冷中凝一时太专注站在别人的立场,听到华云峰允许,仿佛自己也得到解脱似的。
“耶~!耶~!!”,他尽情欢呼,直接从床上飞身落地,然后带着灿烂的笑容,张开怀抱奔向云舞。
他这庆祝方式让人费解,云舞更是茫然,见闻惊恐,不知如何是好,显然牧云城礼节不兴这套。
还好有华云峰在,他一把提起冷中凝背后的衣领。
“你干嘛?”
冷中凝腾空还两腿直弹,然后猛然醒悟,十分惭愧。
“不要意思!我~我太激动了!”
华云峰缓缓的放开他,冷中凝则一脸阴郁,与前一刻形成鲜明对比,然后一个人默默的走到角落里惆怅,静静的发呆。
二人能猜出他因何突然如此,华云峰压住将要起身道歉的云舞,他走到冷中凝面前,双目放光。
“你是子虚的徒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