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就擒,每个人都有弱点,他准备用权力、前途和财富来敲开他们的心门。
当刘族长派人去请那些朝中重臣、将领和太子府众多谋士的时候,隐晦地提到了流地有心争夺王位,这么做是让他们有所准备,想好自己的立场。大多数人都没有拒绝赴宴,说届时一定到,只有梁王的郎中令侯南明确地拒绝了,并说要想让别人追随自己,得有让别人信服和效忠的威望和实力,更要有一颗忠诚正直之心。
答应去的人也大多是观望态度,只是想去看看大家对流地争位的态度,李望之就是其中一位,他要去看看都有谁会支持二公子流地,谁支持,那谁以后就是太子的敌人。
临去前,李望之先拜会了太子。“殿下知道二公子在刘府大宴宾客吗?”
“我听说了,怎么,先生也在邀请之列?”太子有自己的方式了解梁台都城的各种消息,再加上陆陆续续有不少人来到府上旁敲侧击他的意见,知道这件事也就不奇怪啦!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这个弟弟竟然还打起了自己最信任也最可靠的谋士的主意,看来他在王位这件事上下了很大的心思,想到这太子流天不禁轻叹一声。
“老朽想去看看!”
“好,你去吧,我这边你不用担心。”
李望之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跟随太子这么长时间,李望之依旧猜不透他的心思,太子似乎对一切事情都胸有成竹,那份淡定和从容让人难以企及。他反感耍手段,厌恶相互倾轧,但他所做的事却似乎又充满了心计,即解决了事情,也收买了人心。
说他心胸坦荡,不耍心计,但为何对自己此番前来试探他的态度,他却只字不提,是真心信任他,还是另有打算?说他老谋深算,却为何请求梁王将梁流玄送往军营,给自己培养了如此强劲的对手。也许,他是两者的完美结合,自古王侯将相,哪一个不是复杂而又难以捉摸的?
宴会上,推杯换盏好不热闹,一片祥和之下却暗流涌动,宾客之间或递眼色,或俯耳密语,相互试探对方的意图。一时间,梁国上下,因储君之事,充满了勾心斗角、阴谋与不安,彻底没有了往昔坦荡示人的国家底色。
行至宴会高潮,流地举起酒杯示意要说话,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刘府的仆人也赶紧将门窗关闭。流地很满意地微微一笑,“近日盛传我大梁要立储君,笑话,我大梁一直都有储君,那就是我大哥。大梁王位迟早是我大哥的,到那时我大哥因体弱多病,必然将国事托付于我,到时,还请诸公多多协助啊!”说完干了手里的酒。
一个仆人上前为流地斟酒,不小心倒得太满溢了出来,被流地大声训斥,最后不耐烦地把他打发下去。这些都让下面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众人心里有了想法,在二公子面前,那个仆人是个小奴才,等他坐上了王位,自己不过就是一个大奴才而已,在他眼里都是奴才。没有了用处,下场最好也不过是被一脚踢开。
流地还说了很多,无非就是暗示大家支持自己夺位,但众人都没有了心思,也不再对流地抱有幻想。这时,最感到轻松的就是李望之,看到他的言行不一,看到大家的反应,二公子根本不是威胁。终于可以将全部的精力放在对付梁流玄上啦!李望之想到梁流玄,心里始终有一丝恐惧——恐惧太子败于他,自己的心血,甚至性命,都将失去。
李望之回到太子处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往常这个时候太子流天已经休息啦!但今夜太子书房的灯还亮着。
看到李望之进来,流天先开了口:“回来啦,我想着你回来之后一定会先到我这里,我也就没有睡,看你来了我也就安心啦!好了,我这也没什么事,你回吧!”说完流天放下手里的书,起身要去休息。
李望之看着太子的背影,终究还是说出了自己想要说的话:“太子就不想知道今天宴会上的事吗,就不想知道老夫的心意是否变过?如果太子还信任老夫的话,就应该问问老夫今天到了刘府之后,是选择二公子还是继续效忠于你。”李望之看着背对自己的太子,没有再说下去。
流天慢慢转过身,“我没问先生,是因为我知道先生是一个坦荡之人,我一直在等你回来,我知道如果先生选择了二弟,回来之后,一定会告诉我你的决定;你没有说,我就明白了你选择继续跟随我。而且,你我生死相扶这么多年,比现在的境况危险百倍之时,先生也不曾离开,我不相信先生会现在离我而去。既然这样,我又何必多此一问。只是没想到先生会这么想,晚辈惭愧。”
李望之一拱手,转身走了。不管太子是真心,还是假意,李望之都感动不已,在心里他都值得自己拥戴,他从没让自己失望过。
二公子参与争夺王位的消息,又一次引燃梁台都城,各方势力开始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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